时间: 1942年3月25日,夜晚
地点:天长城内,猫耳胡同及周边
疤脸汉子那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混合物,兜头浇在了苏砚四人头上,瞬间让他们从头凉到脚后跟!
被堵住了!在这条昏暗肮脏的死胡同里!
老陈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当场跪下,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砚的心跳骤停了一拍,几乎是本能地,他将背上的林默往墙角的阴影里又塞了塞,自己则横移半步,用身体挡在了她前面。他的手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武器都藏在城外的荒坟里了!他现在是赤手空拳!
只有“夜莺”,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她没有后退,反而微微上前,将苏砚和林默更好地护在身后,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后腰的匕首。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豹,死死盯着巷口那两个明显不怀好意的黑衣汉子。
“两…两位爷…您…您说笑了…” 老陈勉强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周旋,“这…这是俺远房侄子和侄媳妇…侄媳妇病了…带…带她去找郎中瞧瞧…”
“看病?” 另一个瘦高个、眼神阴鸷的黑衣汉子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看病用得着鬼鬼祟祟钻这猫耳胡同?老陈头,你他妈糊弄鬼呢?”
疤脸汉子也狞笑着上前一步,目光淫邪地在“夜莺”和林默身上扫来扫去:“哟,没想到你这老棺材瓤子,还藏着这么水灵的侄媳妇?一个是小家碧玉,另一个…啧啧,够劲儿!哥几个今晚运气不错啊!”
他们的话语和神态,让苏砚瞬间明白了,这恐怕不是有预谋的抓捕,更像是地痞流氓或者伪政权底层特务的随机敲诈勒索,顺便见色起意!但这同样致命!一旦被他们缠上,闹出动静,真正的敌人立刻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过来!
“夜莺”显然也判断出了这一点。她的眼神更加冰冷,知道绝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或者把事情闹大。
“两位好汉,” “夜莺”开口了,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带着一丝惶恐和讨好,“俺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身上…身上就这点盘缠…两位爷行行好,高抬贵手…” 她一边说,一边假装害怕地从怀里(其实是从之前伪军那里搜来的)摸出几块大洋,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这是缓兵之计,试图破财消灾。
疤脸汉子一把抓过大洋,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淫笑却更盛了:“钱,老子要!人,老子也要!哥几个,把这小娘们和那个病秧子带走!老陈头和这小白脸,打断腿扔这儿!”
他话音未落,那个瘦高个就狞笑着伸手朝“夜莺”抓来!
就是现在!
“夜莺”眼中寒光一闪!在那瘦高个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她动了!
动作快如闪电!她侧身避过抓来的手,同时右手寒光一闪,匕首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对方手腕!
“啊——!” 瘦高个发出一声惨叫,手腕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直流!
几乎在“夜莺”动手的同时,苏砚也动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干看着!他猛地弯腰,抓起地上半块板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正扑向林默的疤脸汉子后脑勺狠狠拍去!
“嘭!” 一声闷响!
苏砚这完全是情急之下的爆发,毫无章法,但胜在出其不意,而且用尽了全力!
疤脸汉子根本没把苏砚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板砖拍得眼冒金星,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栽倒在地,后脑勺瞬间鼓起一个大包,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我**!小兔崽子敢动手?!” 疤脸汉子又惊又怒,捂着后脑勺转过身,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而那个手腕受伤的瘦高个,也忍痛用另一只手从腰后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攮子(短匕首),和疤脸汉子一左一右,逼向了“夜莺”和苏砚!
老陈早就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形势瞬间变得极其危急!“夜莺”虽然身手不凡,但对方有两人,而且都持有凶器,更麻烦的是,打斗声很可能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人!
“夜莺”眼神一凛,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她低喝一声:“苏砚,护住林默!” 然后便主动迎向了那个持攮子的瘦高个!
匕首与攮子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当”声,火星四溅!“夜莺”的动作狠辣凌厉,完全是战场搏杀的套路,招招致命。那瘦高个虽然凶悍,但明显是街头斗殴的路子,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夜莺”逼得手忙脚乱,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但那个疤脸汉子却趁机绕开,再次扑向了角落里的苏砚和林默!
“妈的!老子先废了你个小王八蛋!” 疤脸汉子满脸是血,状若疯癫,手中的棍子(不知何时捡的)朝着苏砚当头砸下!
苏砚手里只有半截板砖,根本不敢硬接,只能狼狈地向后躲闪。但他身后就是林默,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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