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田新政大获成功的次年秋,苏清鸢依祖制举办皇家秋狩,一则犒劳文武百官,二则借围猎彰显新朝军威,更想趁此机会,与顾景渊、陆惊寒、慕容珩暂离宫闱,享几日清闲。
秋狩的行宫设在京郊的皇家猎场,依山傍水,林深草茂。行宫内,顾景渊仍未放下政务,白日随百官勘察猎场周边的民生,夜里便在灯下批阅地方奏报;陆惊寒则忙着整饬围猎的禁军,演练军阵,防备猎场潜藏的隐患;唯有慕容珩,守在苏清鸢身边,替她打理起居,偶尔陪她在行宫后的溪边散步,消解帝王的疲惫。
围猎首日,苏清鸢一身劲装,策马入林,挽弓便射中一头奔鹿,引得随行百官齐声喝彩。陆惊寒紧随其后,一箭射落高空飞雁,军威尽显;顾景渊虽不善骑射,却凭智谋设下陷阱,困住了一头莽撞的野猪,引得楚念昔拍手称赞。
暮色降临时,众人在猎场中央设下篝火宴。烤肉的香气混着酒香,驱散了秋夜的凉意。苏清鸢端着酒杯,先敬了顾景渊:“丞相坐镇朝堂,推行新政,才有如今的国泰民安,这杯酒,朕敬你。”
顾景渊举杯相碰,眼底含笑道:“皆是陛下运筹得当,臣只是尽分内之责。”
她又转向陆惊寒:“大将军镇守疆土,震慑宵小,护我大楚边境无虞,这杯,也敬你。”
陆惊寒仰头饮尽,朗声道:“为陛下与大楚,臣万死不辞!”
最后,苏清鸢看向身侧的慕容珩,将杯中酒递到他唇边,语气温柔:“你守着后宫,替朕安稳后方,还费心设育婴堂,护佑稚子,这杯,朕与你共饮。”
慕容珩浅酌一口,脸颊染上薄红,轻轻靠在她肩头。篝火跳跃,映着四人的眉眼,满是温情。
宴至中途,内侍匆匆来报,称西北加急军报——匈奴小股骑兵袭扰边境,虽未造成大的损失,却已惊扰边民。苏清鸢脸色微沉,当即召顾景渊与陆惊寒入行宫偏殿议事。
“匈奴此举,看似是小股袭扰,实则是试探我新朝虚实。”顾景渊铺开边境舆图,指尖点在匈奴袭扰的据点,“如今秋高马肥,若不及时遏制,恐引来更大规模的入侵。”
陆惊寒沉声接话:“臣请领五千轻骑,星夜赶赴西北,定叫匈奴有来无回!”
苏清鸢沉吟片刻,看向二人:“大军调动需谨慎,不可轻启战端。景渊可拟一道诏书,遣使斥责匈奴单于,晓以利害;惊寒则率禁军精锐,赶赴西北边境驻防,若匈奴再犯,便狠狠回击;至于后方粮草,交由慕容珩督办,确保前线无虞。”
三人领命,各自行动。慕容珩连夜清点行宫及京郊粮仓的粮草,又联络地方官,加急调拨,次日清晨,第一批粮草便已装车起运。顾景渊的诏书措辞严厉却不失分寸,遣使送出后,匈奴单于果然有所忌惮,暂时收敛了锋芒。陆惊寒抵达西北后,加固城防,又率轻骑奇袭匈奴据点,斩敌数百,彻底震慑了边境的匈奴势力。
秋狩未尽,边境危机已解。苏清鸢站在行宫殿前,望着陆续归来的将士,又看向身侧忙前忙后的三人,心中百感交集。她知这帝王之路从不安逸,却庆幸身边有三人相伴,既能共掌家国,又能共暖晨昏。
围猎结束回京那日,京郊的官道旁,百姓自发摆下香案,箪食壶浆迎接帝驾。苏清鸢掀开车帘,望见遍野的百姓,再回头看了眼车内的三人,轻声道:“江山万里,黎民安康,这便是朕与你们,此生所求。”
顾景渊执起她的手,陆惊寒颔首而立,慕容珩则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四人心意相通,前路漫漫,却已无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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