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进了红府,怀着满腔的感恩,像一株被移栽到温室的幼苗,小心翼翼地扎根,努力地生长。
她手脚麻利,眼中有活,从清晨打扫到夜晚熄灯,几乎一刻不停歇。
她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将二月红和张瑞安视为最重要的恩人。
府里的下人们起初因着二爷的关系对她客气,见她性情温顺,做事勤勉。
尤其是对瑞安少爷那份发自真心的好,便也渐渐真心接纳了她。
而对张瑞安而言,丫头的到来,是一位温柔的姐姐。她带着不同于男性的,如水的包容与温暖。
他常常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丫头后面,甜甜地叫着“丫头姐姐”,跟她分享在红府的点滴,甚至偷偷告诉她陈皮哥又因为什么凶他了。
......
“安安,该起床了。”
丫头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托盘上清粥小菜的淡淡香气。
张瑞安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看着丫头端着温水进来,熟练地拧干帕子递给他。
这种被细心照料的感觉,让他心里暖洋洋的,仿佛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身影被轻轻触动。
“丫头姐姐,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他趿拉着鞋子凑到桌边,眼睛亮晶晶的。
“是你喜欢的鸡丝粥,还有新腌的小黄瓜。”
丫头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嘴角,细心地将粥吹凉些才推到他面前。
“慢点吃,小心烫。”
张瑞安一边吃着,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昨晚上做的梦,或是今天想跟先生学什么新唱段。
丫头就安静地听着,偶尔帮他擦掉嘴角的饭粒,眼神温柔得像一池春水。
张瑞安觉得,有丫头姐姐在,连清晨的空气都变得格外甜。
......
午后阳光正好,丫头坐在廊下做针线,张瑞安就挨着她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有时看书,有时只是看着丫头飞针走线。
“丫头姐姐,你在绣什么?”
“给你做个新的香囊,夏天快到了,放些驱蚊的草药。”
丫头低着头,手指灵活地穿梭。
张瑞安看着她的侧脸,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忽然小声说。
“丫头姐姐,你好像……我梦里娘亲的样子。”
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朵尖微微泛红。
丫头闻言,手中的针线顿了顿,心里又酸又软。
她放下活计,轻轻摸了摸张瑞安柔软的黑发,声音更柔了:“傻安安,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陈皮看见。
他看着张瑞安对丫头那全然信赖、甚至带着孺慕之情的眼神。
看着丫头放在瑞安头上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涌起。
“哼,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子!”
他冷硬地丢下一句话,眼神不善地瞪了丫头一眼,转身就走。
瑞安被吼得一愣,不解地看着陈皮的背影:“橘子哥怎么了?他又不高兴了。”
丫头收回手,神色有些黯然,却还是温声安慰:“陈少爷大概是练功累了。安安别在意。”
......
“丫头姐姐,陈皮哥今天又说我走路像鸭子!我明明是用先生教的步法!”
张瑞安鼓着腮帮子告状。
丫头被他逗笑,用手帕轻轻擦掉他鼻尖的汗珠,柔声道:“安安走路很好看,是陈少爷跟你开玩笑呢。”
然而,这份和谐之下,暗流涌动。
陈皮对丫头的存在极其不满。
他看着张瑞安越来越依赖丫头,跟丫头在一起时笑得那么毫无防备,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涩难当。
他找茬挑刺,不是说丫头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就是嫌她打扫不干净。
“喂!这地方没擦干净!重新弄!”
陈皮抱着手臂,冷着脸指着光可鉴人的桌面。
丫头也不争辩,只是默默再去擦拭。
张瑞安看不过去,拉住丫头,对着陈皮皱眉:“橘子哥,你干嘛老是针对丫头姐姐?桌子已经很干净了!”
“你懂什么!”陈皮语气更冲,看着瑞安维护丫头的样子,心头火起。
“她一个外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丫头姐姐不是外人!”张瑞安执拗地反驳。
二月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情复杂。
他欣赏丫头的品性,也乐见瑞安有人细心照料。
但不知为何,看到瑞安与丫头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心底也会泛起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微妙不适。
尤其是在白姨那次点破之后,他有时会下意识地避免与丫头同时出现在瑞安身边,仿佛在规避什么。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瑞安身份特殊,需要谨慎,但那份莫名的心虚,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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