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红府的到来,确实给张瑞安带来了久违的、类似母亲的温暖。
他依恋这份温柔,喜欢跟在丫头身后,分享琐碎的快乐与小烦恼。
丫头也真心将他当作弟弟呵护,这份纯粹的关系,是红府中难得的暖色。
然而,张瑞安并非全然被动地沉浸在这份温暖中。
他开始观察,用那双清澈却渐趋敏锐的眼睛。
他观察到陈皮对丫头的排斥并非简单的脾气差,那是一种更深层的、带着焦躁的防卫。
当陈皮又一次因为丫头给他多夹了菜而冷脸时,张瑞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单纯地替丫头抱不平,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陈皮,轻声问。
“陈皮哥,你是在害怕吗?”
“我害怕什么?!”
陈皮一愣,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粗声反驳。
张瑞安没有追问,只是低下头,小声却清晰地说:“我不会因为有了丫头姐姐,就不要橘子哥的。你们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让陈皮的怒火瞬间卡住,化为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脸色微红。
“吃你的饭,小屁孩,想的真多。”
张瑞安开始隐约触碰到了人际关系中更复杂的层面——安全感与独占欲。
他同样观察着二月红。
先生对待丫头客气而疏离,与对待府中其他人并无不同。
但张瑞安能感觉到那平静表面下的一丝刻意维持的距离。
有一次,张瑞安在院子里温习身段,不小心绊了一下,膝盖磕青了一小块。
丫头心疼得不行,连忙拿来药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他揉搓。
“嘶——轻点,丫头姐姐。”张瑞安疼得龇牙咧嘴。
“好好好,我轻点。男孩子家,怎么这么怕疼。”
丫头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了。
二月红从书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月光下,丫头半跪着,张瑞安依赖地低着头,两人靠得很近,气氛温馨得有些刺眼。
二月红脚步微顿,一种莫名的情绪掠过心头——像是欣慰,又像是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不适。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时更显清冷:“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丫头连忙起身行礼,张瑞安也乖乖站好:“是,先生。”
看着二月红离开的背影,张瑞安悄悄对丫头说:“先生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丫头垂下眼帘,没有接话。只叫张瑞安快些睡觉。
还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下人间窃窃私语。
说“班主从未带女子回府,对这丫头倒是特别”。
张瑞安当时没说什么,却在一次学戏间歇,状似无意地问二月红。
“先生,您帮助丫头姐姐,是因为她可怜,还是因为她……是女子?”
二月红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看向瑞安,发现这孩子眼中不再是全然的懵懂,而是带着一种干净的探究。
他沉默片刻,避重就轻:“救人危难,何分男女。”
张瑞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但心里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些帮助,背后或许藏着连施助者自身都未察觉的、复杂的人性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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