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曾经的幼童已初具少年轮廓。
张家族地的衰败与内部的思想分裂日益明显,人心涣散,暗流涌动。
张海官体内的麒麟宝血,随着年岁增长,其纯净与强大的力量愈发凸显。
在一次家族内部的祭祀仪式中,需要最纯净的麒麟血开启的某个古老机关,最终由立于角落的张海官启动。
他的血,让那沉寂多年的机关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那一刻,许多原本对他“假圣婴”身份鄙夷不屑的人,眼神都变了。
尤其是以张瑞山为首的守旧派,他们在他身上看到了重振张家威严、严格执行族规的“利器”希望。
而另一些心怀革新的族人,则对此深感忧虑,认为这是在重蹈覆辙。
无论何种目光,最终都化为了施加在张海官身上的、更为沉重的期待与压力。
......
张瑞山对他的训练,达到了近乎残酷的地步。
残阳如血,将训练场的尘土染成一片昏黄。
张海官再一次被击倒在地,沉重的石锁几乎压垮他单薄的胸膛。
他口中溢出一丝腥甜,却只是默默咽下,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沫,挣扎着想要站起。
那双曾经或许清澈过的眼眸,如今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沉寂和近乎麻木的坚韧。
“继续。”张瑞山的声音毫无波澜。
张家族内暗流涌动,人心涣散。
守旧派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身负纯净麒麟血与惊人资质的张海官,便成了他们眼中必须被尽快打磨成器的“希望”。
一尊未来足以震慑内外、维系旧序的“神像”——张起灵。
为此,所有的训练都被加码到了残酷的地步。
负荷远超极限的体能、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机关应对、以及时刻灌输的冰冷族规与使命……
这一切,都在迅速剥离他作为“人”的情感与温度。
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成为张起灵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亲人,甚至不需要‘自我’”。
“你只需记住你的使命,守护终极,成为家族最锋利的刃,最坚固的盾。”
张海官日益消瘦却越发挺拔的身形,他眼底的微光沉寂,也逐渐被一种更深的漠然所覆盖。
张瑞安常常在深夜,偷偷溜到小官训练归来的必经之路上。在不远处的廊柱阴影后,静静地看着。
看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顿地走回张瑞山那如同牢笼般的居所。
他看着那少年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
看着他被鞭打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一种莫名、尖锐的疼惜,毫无预兆地刺穿了张瑞安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明白这种情绪为何来得如此汹涌。
看着那少年在苦难中独自挣扎,张瑞安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痛。
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想要冲出去,挡在他身前,替他承受一部分重量。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体内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源于青铜门的力量让他必须蛰伏,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异常。
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疼惜,便化作了阴影里沉默的注视,和无人知晓的、紧握的双拳。
张瑞安只能在这些残酷训练的间隙,如同幽影般悄然靠近。
他会趁张瑞山转身离开后,将一枚效果极佳的伤药迅速塞进张海官冰凉的手心,然后不等对方反应,便迅速退开。
他会在深夜,冒险绕过巡守,将自己在伙食里省下的、最好的一块肉干,用干净树叶包好,放在张海官回去必经之路的石缝里。
他会在听到张海官因旧伤复发,导致高烧而压抑地咳嗽时,整夜难眠。第二天想方设法弄来清水和草药,放在他的门口。
张海官对此,大多报以沉默。
偶尔,他会抬起那双沉寂的眸子,看向张瑞安消失的方向,眼底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波动,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拒绝。
张瑞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他只是在想:
或许,只是因为看不惯一个人被如此对待。
或许,只是因为在那双过于沉寂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种与自己相似的、深藏的孤独。
这份未曾言明、甚至未被自身完全理解的心疼,如同暗夜中的萤火,微弱,却固执地亮着。
张瑞安看着张海官在既定的轨道上,一步步走向那个冰冷而孤独的位置,心中只有一个模糊却坚定的念头:
无论你是谁,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你不该独自承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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