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案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小聪明都没用。裴文筠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可你呢?”他的目光扫过征群公主,满是失望,“你居然只盯着他身边一个亲信不放,还为此闹得满城风雨,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征群公主僵在原地,窗外的雪还在不停落下,透过窗棂落在案角,融化成一小滩水。暖阁里的炭盆烧得正旺,她却觉得心头如有大石压着闷闷的,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马车轱辘碾过积雪的声响渐渐消散在夜色里,外使馆的朱红大门在梨溶月面前缓缓敞开。庭院里的几株红梅被雪压弯了枝桠,细碎的花瓣裹着雪粒落在青石板上,廊檐下悬挂的宫灯透出暖黄的光,将雪映照得泛着柔和的光晕。她刚掀开车帘,还没来得及拍去肩头的寒气,一道玄色身影便踏着积雪快步奔来,带着满身风雪与急切。
裴文筠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锦袍还沾着室外的凉意,可胸膛却滚烫得惊人,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松木香——那是征群公主府里熏香的味道,却让他悬了三日的心终于落回实处。“溶月,我好担心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背微凉的衣料,方才得知她被扣留时的心慌意乱,此刻都化作失而复得的庆幸,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梨溶月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紧绷了几日的神经终于放松。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指尖触到他腰间紧绷的玉带,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唉,都怪我,要是当时听李池的劝,坚决不去征群公主也扣不住我。”想起白日里被人禁锢在偏院时的窘迫,她还有些后怕,李池告诉她是裴文筠先以舆论定下调子,再在谈判桌上出言压迫,让丞相责令公主府放人,此次谈判要不是准备充分,裴文筠机智过人,恐怕不能大获全胜,那她还得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多受些委屈。
裴文筠松开她些许,指尖轻轻捏了捏她冻得泛红的脸颊,眉头仍拧着:“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周全。她本就是来者不善,借着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语气里掺了几分无奈的醋意,“没想到她竟好色到你的头上。”
梨溶月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人家是个姑娘家,看上的是男装的我,哪能全怪她好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了,我这身青衫束发的模样,本就瞧着英气,对吧?”她故意扬起下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想逗他松快些,却没料到话音刚落,裴文筠的唇便覆了上来。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瓣,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平安归来。“你还替她说话,都不知道我多害怕你有危险?”
梨溶月反过来又亲了他一口,笑着看着他,“那我补偿你一下,别担心了,我……”
话没说完,又被裴文筠堵口唇,惹的他激烈的吻上她的唇,梨溶月微微一怔,随即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她懂他的慌乱,懂他的担忧,所以愿意顺着他的心意,让他安心。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扣住后脑,吻得更紧,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将她步步逼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寒意透过衣料传来,却被他身上的温度彻底驱散。
“少爷!征群公主……”李池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可他刚拐过回廊,便撞见室内相拥亲吻的两人,手里的暖炉“哐当”一声落在地,炭火溅起几星火星,又迅速被寒风熄灭。他慌忙捂住眼睛,连声道:“对、对不起!属下什么都没看见!”说着便转身往外退,慌乱间差点撞在廊柱上,脚步声踉跄着远去。
梨溶月听到动静,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忙想推开裴文筠。可他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的手擒住,他头也未抬,依旧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慌什么,还没补偿够呢。”直到又吻了片刻,才缓缓松开她,指腹轻轻擦过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眼底满是笑意,像是偷了糖的孩子。
他扬声喊了句:“进来吧。”
李池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身,低着头走进来,目光刻意避开梨溶月,只对着裴文筠躬身道:“少爷,方才属下去丞相府附近打探,见征群公主怒气冲冲地进去,半个时辰后出来时,脸色铁青,眼眶还红着,想必是被丞相训斥了。只是……”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担忧,“属下听说这个征群公主骄纵惯了,怕她咽不下这口气,回头再找机会打梨姑娘的主意,梨姑娘会再吃亏。”
裴文筠点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梨溶月的发梢,语气沉了下来:“你盯着就行,接下来几日,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溶月,不许她再单独出门,把九林城的暗卫调两名过来,专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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