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章节内容错误,应该在第四卷。已无法调整顺序。
黑马疾驰在夜色中,朝着上林庄园的方向奔去,裴文筠的怒容在夹道的灯火下愈发清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暴怒之下,藏着多少怕失去她的恐慌。
新房内,红烛依旧燃着,合卺酒的热气渐渐消散,谢舒云捂着手腕坐在床沿,冷笑着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只觉得这满室的喜庆,比夜色还要冰冷。
夜幕降临,唯留下残阳渲染的那一抹红云。羽衣拎着裙摆,小跑着跟上前面的海棠姨,手里还攥着几块从喜宴上带回的芙蓉糕。“海棠姨,相府的喜酒可真热闹,就是相爷不放心我们,一直防着我们,进了相府连姑娘的影子都给没瞧见。”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通往相府的方向,心里总惦记着梨溶月。
海棠姨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气道:“瞎操心!姑娘嫁入高门,那是福气,你,就别瞎操心了。”话音刚落,两人恰好路过上林庄园的侧门。
羽衣总觉得心中不安,她瞅着往日守在门口的仆从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姑娘终是嫁过去了,裴相就把人撤走了。
“海棠姨,你先回吧。”羽衣忽然开口,“姑娘房间里的书还散在桌上,首饰盒也没关,先前忙乱没收拾,我进去收拾下。”
海棠姨吃了酒,醉醉颠颠的,就嗯了声自己回了海棠坊。
庄园内静静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羽衣提着灯笼,沿着青砖路往梨溶月的主院走,可就在她拐进里院时,眼角忽然瞥见一抹微弱的光——主院中,竟亮着一盏灯笼!羽衣心里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晃出细碎的影子。她跑到院门口,刚要喊出声,却猛地捂住了嘴。
院内的树枝上挂着许多灯笼,那些先前都是裴文筠忙里偷空来布置的,此时,梨溶月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烛火凑进去。暖黄的光瞬间漫开,映得她素白的裙角泛着柔光——那根本不是新娘的大红喜服!她摘下灯笼,提着走到阶前坐下,将灯笼放在手边,仰头望着东方天上那一枚小小的峨眉月,眼神满是落寞。
“姑娘!”羽衣就感觉今天哪里不对劲,现在再也忍不住,踉跄着跑过去,声音发颤,“您……您不是应该在相府吗?怎么还在这里?”
梨溶月缓缓回头,眼角的红痕还未褪去,原本哭肿的眼睛却已没了波澜,只剩下一片淡然。她指了指身旁的石阶,声音轻得像羽毛:“嫁过去的人不是我。”
“什……什么?”羽衣惊得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灯笼“咚”地砸在地上,烛火晃了晃险些熄灭,“可是……可是今日全城都知道您嫁入相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梨溶月摇了摇手里的灯笼,神思疲惫得连眼皮都懒得抬:“我好累,什么都不想说。有话,明日再说吧。”她语气里的倦怠像一张网,将满院的寂静都裹得沉甸甸的。
羽衣还想追问,喉咙里的话却被一声尖锐的马嘶打断!那声音刺破夜色,紧接着就是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裴文筠竟提着长剑冲了进来,墨发凌乱,大红喜服上的酒渍早已干透,只剩下满身的戾气。
“相爷!”羽衣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裴文筠脸色铁青,眼神像淬了冰,扫过羽衣时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滚出去!”
羽衣浑身一颤,抬头却看见梨溶月已经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反倒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她对羽衣轻轻点头,示意她先离开。
可羽衣盯着裴文筠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硬着头皮往前挪了挪,磕磕巴巴地求道:“相爷,您别冲动!姑娘她……她有好多话要跟您说,您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啊!”
“滚!”裴文筠的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震怒,尾音里的戾气几乎要将空气撕裂。他不再看羽衣,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攥住梨溶月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梨溶月疼得蹙眉,却咬着牙没哼一声,任由他连拉带拖地往房间里走。
“姑娘!”羽衣吓得连滚带爬地追到房门口,却只听见“咔嗒”一声——房门被从里面落了锁。她用力推着门板,掌心抵得生疼,可那门却纹丝不动。
院内的灯笼还在燃着,烛火跳动着映得阶前的青石板忽明忽暗。羽衣瘫坐在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她能听见屋内裴文筠粗重的喘息声,能听见梨溶月细微的挣扎声,却不敢想象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风卷着落叶飘过来,落在她的肩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直到相府的侍卫追过来,他们清空庭院,守在大门外,可羽衣也不敢离开,就守在大门外的门斗里。
屋内,裴文筠把长剑“哐当”一声插在地上,剑刃震颤着发出刺耳的嗡鸣。他继续拉着她向里间卧室走,梨溶月踉跄着几乎无反抗之力,他将她甩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的震怒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却低沉得可怕:“梨溶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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