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苦日子啥时候算完......
傻柱连叹几声,听见聋老太太的脚步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响渐近,慌忙抹去泪痕,三步并作两步迎到门前。
他脸上早堆满殷勤的笑意,连眼角都挤出讨好的褶子:老太太您消消气,我正打算给您张罗午饭呢!就算亏待谁也不能短了您这口吃食不是?来,我搀着您——您亲孙子在这儿呢!
聋老太太绷着的脸这才松动,枯枝似的手往他胳膊上一搭:算你识相,到底是我最疼的乖孙。走了两步忽然顿住,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傻柱,今儿晌午得吃红烧肉——上回那道糖醋里脊炖得稀烂的,备了没有?
傻柱后颈顿时沁出冷汗。自打他和易忠海成了老太太的,这老刁婆顿顿必要见荤腥,稍不如意就摔筷子打碗。偏生易忠海前些日子瘫了,食堂偷摸顺菜的来路也断了。这几日放假,老太太硬逼着他天不亮就去给红白喜事帮厨,晌午还得赶回来伺候。
偏今儿个背运,别说肉,连片菜叶子都没摸回来。他弓着腰赔笑:老祖宗容禀,今日东家看得紧,后厨连只老鼠都溜不进去......
放 ** 屁!聋老太太拐棍杵得咚咚响,昨儿夜里说好的烂炖肉,这会儿跟我掉枪花?住着我白给的屋子,连口肉都讨不来?我呸——一口浓痰溅在傻柱鞋面上,晌午不见油花儿,你给老娘滚去睡桥洞!
傻柱心头叫苦不迭,却只能哈着腰连声应承。破窗外飘来街坊剁肉馅的声响,老太太喉头滚动着吞咽口水,浑浊的老眼竟泛出饿狼似的绿光。
正午烈日当空,他上哪儿去给聋老太太找猪肉?去哪儿现做这道咕咾肉焖菜?
张口闭口就拿房子说事,还一口一个大孙子叫着,简直比黑心房东更令人厌恶!
傻柱心里暗骂,脸上却堆满笑容:老太太,今天真不成,改天一定给您做咕咾肉焖菜行不?实在是没辙了。
聋老太太突然停住脚步,脖颈一扬,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傻柱。
傻柱被她盯得后脖颈发凉,局促地搓着手。幸好一大妈及时过来打圆场,软着嗓子劝道:老太太,咱先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没咕咾肉吃着没味儿!老太太将拐棍往地上重重一杵。
傻柱小声嘟囔:可没有就是没有。
话音刚落,老太太抡起拐杖就往他腿上招呼。哎哟!傻柱龇牙咧嘴地跳开,硬挤出笑容假装打闹:老太太您别打,打我我也变不出肉来......
老太太被他这耍活宝的劲儿逗乐了,举着拐杖追打起他来:没良心的小崽子,今儿非得收拾你!
傻柱假装逃窜,老太太在后面追得欢。一大妈转头望去,看见易忠海正用袖口抹眼泪——他们都明白,傻柱这是把自己当丑角逗老太太开心呢。一大妈鼻头一酸,赶忙别过脸去。
(
就在这个当口儿,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傻柱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疼得直哆嗦。一大妈连忙冲过去:这是咋的了?
聋老太太支支吾吾道:我就用拐杖轻轻碰了下柱子脑袋,谁知道......
一大妈气得直跺脚:老太太您可长记性吧!上回您也说轻轻推了我家那口子,结果害得他瘫在炕上。这回还用拐杖打头,能有好吗?柱子你别吓婶子,说句话!
话音未落,傻柱突然两眼发直,直挺挺歪倒在地。院里顿时炸了锅,哭喊声震天响:快来人呐!出人命啦!
不一会儿,刘海忠跟闫埠贵领着人把傻柱抬到医院。大夫检查完直摇头:帕金森症,跟渐冻人差不多,往后就是个瘫子了。话说你们院儿怎么回事?最近净出瘫子。
众人齐刷刷盯住聋老太太。老太太搓着衣角嘟囔:我真就轻轻碰了下......
大夫指着傻柱头上鼓起的包:您管这叫轻轻?脑袋能随便打吗?老太太讪笑着问:那能治不?
准备后事吧。大夫撂下话就走了。
老太太当场傻了眼,街坊们眼神都透着古怪。一大妈地哭出声来,那叫一个凄惨。
老婆子,你把干儿子害瘫痪还不够,现在连亲孙子也害瘫了!
是不是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老太太,你专干让亲人痛仇人快的蠢事!
这下看谁来伺候你!
你准备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聋老太瘪着嘴说不出话。
刘海忠断言:这次全是老太太的责任。
闫埠贵附和:
当然得全责!头回说是意外,接二连三出事儿,不是她的错才怪。
许大茂冷笑着看向傻柱:终于等到这天了。
他边系裤腰带边摆出挑衅架势。
刘海忠厉声制止:现在咱们是一边的,不许你再羞辱傻柱和一大爷。
闫埠贵也劝阻:这次真不行。要 ** 等下次。
许大茂不情愿地系好裤子。
一大妈哭着问:两位大爷,现在怎么办?
医院治不了也治不起,先抬去陈青家试试。刘海忠提议。
闫埠贵警告老太太:要是陈青能治,你再不卖房我们就去街道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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