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对陈青的袒护,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
万一陈青真的手眼通天,硬是把事情压下去呢?
就算压不下,单是拖延时间——陈青耗得起,闫埠贵耗得起吗?
回到家,闫埠贵颓然抹泪,三大妈抽抽搭搭哭个没完。
易忠海和刘海忠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到底告还是不告?”刘海忠问易忠海。
易忠海摇头:“反正我绝不会选这时候去告。”
“那就卖房?可房卖了,三大爷一家住哪儿?”刘海忠反问。
这时,秦淮如灵机一动,提议道:
“几位大爷,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有话直说,甭绕弯子。”易忠海向来欣赏秦淮如,觉得她比自家婆娘强得多,甚至暗自羡慕。
秦淮如慢条斯理道:“不如让三大爷把房卖给陈青,再从他手里租回来住。只要按时交租,不就行了?”
三大妈一听还是要卖房,顿时嚎啕大哭。
闫埠贵看清纸条内容,暴跳如雷:“秦淮如!你这是存心害我们家!我绝不卖房!”
“别急,”秦淮如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卖房后继续租住。等时机成熟,再去街道举报,这样既能拿回房子,租金也能讨回来。”
“既不耽误等机会,又不用搬家,岂不两全?”
这主意让众人陷入沉思——
虽说有风险,但确实是个折中的办法!
另一个主意也不错!
“秦姐这法子挺好,我赞成。”易忠海点头道。
傻柱咧着嘴乐:“我秦姐出的主意当然没话说,没说的,我站秦姐这边!”
刘海忠紧接着表态:“我也同意。”
现在就看闫埠贵的意思了。
可闫埠贵突然红了眼眶。
“卖祖宅?我绝对不做这种不肖子孙!”
“房子卖了全家住哪儿?这可是我们最后的窝!”
易忠海见他这副模样就来气,猛地一拍桌子:
“我家房子早都卖了,我吭声了吗?病都压到头顶上了,钱又凑不齐,不卖房等死吗?!”
————
即便易忠海把话说到这份上,闫埠贵仍不松口。
他盘算着去其他医院打听,看有没有所谓的“助听器”。
这东西当时确实存在。
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内已能生产香烟盒大小的耳聋助听设备。
但普通百姓根本无权享用。
就像电视机、收音机,对那时的人而言,只闻其名未见其物。
满大院谁家置办得起?
东西是有,可寻常人既买不着也用不上。
陈青从系统兑换的助听器,自己嫌简陋。
但对这个年代的听障者而言,简直是天降神器!
同一样东西,放在不同年代,价值早已天差地别。
这天闫埠贵特地请假,揣着纸条跑遍各家医院。
每到一个医院,他都要详细询问助听器的事。
得到的回复清一色是:没有。
有位知情大夫写字告诉他:
现在国内虽然能造这东西,但产量极低,电子元件严重依赖进口,只有少数人能分到。你想弄到它,估计还得等好几年。
说白了,东西是有,可你没资格拿。
闫埠贵的心凉了半截。
现实摆在眼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这么一比较,陈青那个能换一套房的助听器就显得格外珍贵。
别的助听器根本买不着,有钱也没用。
至少陈青的助听器,花钱还能想办法弄到。
奔波一整天,闫埠贵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
全家人都围上来打听消息,他却闭口不言。
晚上易忠海他们过来问情况,听说闫埠贵没买到助听器,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易忠海和傻柱的房子都没了,他们巴不得闫埠贵也保不住房子。
这样大家的心理才能平衡!
现在大家都是无产阶级了,谁也别笑话谁!
夜深人静时,
趁着孩子们都睡了,三大妈悄悄把闫解成叫到堂屋。
解成,让你媳妇去把陈青的助听器拿过来吧。三大妈压低声音说。
闫解成满脸不情愿:妈,我这...
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又是半夜三更让媳妇于莉去陈青家。
闫解成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能放羊了。
三大妈苦着脸说:
你爸这病,要是卖房子,日子不好过。可不卖房子又弄不到助听器,工作都要丢了。
没了收入,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吗?
你媳妇也该为家里出份力了。
去把莉莉叫来。我去拿本你爸的书。
三大妈说完就去找书了。
这次可没有《春秋》了,三大妈翻出来一本《礼记》。
夜深人静,闫解成脸色阴郁地推醒了熟睡的于莉。
他压低声音吩咐于莉带上古籍去找陈青,把老爷子的助听器赎回来。
你们疯了吗?于莉瞬间清醒,我拿本旧书去,陈青就能乖乖把助听器还我?
况且陈青根本看不上咱家的藏书,上次那套绝版《春秋》,被他拿去垫桌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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