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六零：在农村过得风生水起 第143章 对峙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班主任周老师脸色铁青，坐在办公桌后。他对面，坐着眼圈红肿、时不时抽噎一声、膝盖上已经涂了红药水的王晓玲，和她身旁那位穿着剪裁得体灰色列宁装、烫着时髦卷发、脸上涂着雪花膏、此刻正满脸寒霜的中年妇女——王晓玲的母亲，吴兰。吴兰坐得笔直，下巴微抬，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那姿态不像是来解决问题，倒像是来兴师问罪。

另一边，站着念念，二哥建国，二嫂林雪。念念的小脸平静无波，只是安静地站在哥哥嫂子身边。建国和林雪脸上也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沉静的、准备据理力争的郑重。他们接到学校通知就立刻赶来了，路上已经听念念简单说了经过。

办公室里还挤着几个被周老师叫来作证的学生，包括当时坐在念念前排、目睹了全过程的李卫东，还有另外两个附近座位的女生。他们有些紧张地站着，不敢看吴兰那迫人的目光。

“周老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吴兰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我们家晓玲刚转学过来，人生地不熟，性格又单纯，结果就被某些心思不正的同学欺负！不仅言语挑衅，还动手推人！你看这膝盖磕的！这衣服脏的！这还只是皮外伤，要是吓出个好歹，谁负责？”

她说着，心疼地揽了揽女儿的肩膀。王晓玲配合地又抽泣了两声，把头埋得更低，只是那眼神，偷偷瞟向念念时，闪过一丝得意和怨毒。

“王太太，事情可能还需要再了解清楚……”周老师试图缓和。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吴兰打断他，手指点点桌上的几张纸——那是她刚才要求写的“事情经过”，自然是完全偏向女儿的说辞，“人证物证俱在！晓玲难道会自己摔成这样来冤枉她？分明就是这个张念念，嫉妒我们家晓玲是从京城来的，学习条件好，心生不满，蓄意报复！这种品德有问题的学生，留在班里就是害群之马！”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刀子般刺向念念：“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必须严肃处理！周老师，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张念念必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女儿诚恳道歉；第二，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保证不再犯；第三，”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这样的学生，我认为已经不适合留在我们初三（一）班，甚至不适合留在我们公社中学！应该予以劝退处理！”

“劝退”两个字像一块冰砸进空气里，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周老师都变了脸色。几个作证的学生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念念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抬头看向周老师。

“王太太，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事情还没完全调查清楚，劝退更是需要校领导研究决定……”周老师额角渗出冷汗，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调查？”吴兰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建国和林雪，“你们就是张念念的家长？怎么看管孩子的？教出这种蛮横不讲理、还会动手打人的孩子！今天必须给我们家晓玲一个交代！”

一直沉默的建国，此时上前一步。他个子高大，常年的劳作和木工活让他肩背宽阔，虽然穿着朴素，但站在衣着光鲜、气势凌人的吴兰面前，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沉稳气度。

“这位同志，”建国开口，声音不高，但清晰有力，“我是念念的二哥。事情究竟怎样，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念念从小就懂事，从不惹是生非。她说没推，我们相信她。具体怎么回事，应该听听其他在场同学的说法，也应该听听念念自己怎么说。”

林雪也紧接着说道：“王太太，孩子之间难免有摩擦，但上升到品德和劝退，是不是太武断了？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事实比较好。”

“事实？事实就是我女儿被推倒在地，受了伤！”吴兰见这对农村出身的兄嫂竟然没有立刻服软道歉，反而要讲道理，火气更盛，“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想包庇？我告诉你们，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这事没完！”

她转向周老师，语气咄咄逼人：“周老师，你是班主任，这事你必须处理！如果学校不能公正处理，那我只好找能处理的人了！”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已经毫不掩饰。

“王太太，您先别激动。”周老师倍感头疼，他看向那几个学生，“李卫东，你们几个当时在旁边，到底看到怎么回事？如实说。”

李卫东和另外两个女生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犹豫。吴兰那迫人的目光让他们压力巨大。

“说啊！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吴兰催促道，眼神带着警告。

李卫东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小声道：“周老师……我当时……看到王同学站起来，好像要去推张念念同学，然后……然后张念念同学往旁边让了一下，王同学就……就自己摔倒了。张念念同学……好像没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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