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瞧瞧!”韩宸看着楼下拉扯的三人满眼的嫌弃,他真替萧沛感到不值,忍不住再次劝阻。
“你看看她,哪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端庄矜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人前装乖顺,人后仗着你的势竟这般嚣张跋扈凶神恶煞的,这还只是个妾室,若真叫她做了侯府主母那还了得?”
“你只见了她动手,却不曾听见另一个的言语挑衅,她一向胆小怕事,凡事都是能忍则忍能避则避,不愿与人为敌,除非是有人得寸进尺,所以就算是她先动的手,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错。”
萧洁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站在他们的位置,就只看得见萧沁推人,琉璃打人,韩宸误会了她们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知道,琉璃的性子怕人怕事怕麻烦,从不肯出头揽事,像今天这样说出手就出手,当真是难得,她这般毫无顾忌的还击,是否说明她正在一点点的接受自己?
她愿意仗他的势,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尤其是她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我是你嫂子”,甚得他心。
萧沛双手背后,对韩宸的嫌弃抱怨充耳不闻,见琉璃和萧沁占尽上风,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语气里满是欣慰赞赏甚至带着几分傲娇。
“她惯会顺应情势趋利避害,情势比人强时,暂时的服软屈就保全自身这无可厚非,可一味的隐忍只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变本加厉,适当的还击又有何不可?何况她仗的是我的势,又没碍着你什么事,你又何必如此气恼?”
“怀瑾,你怕不是魔怔了,这就是个妖……”韩宸气急败坏,若不是打不过萧沛,他真想将人绑起来好好揍他一顿,揍醒他!
“你该庆幸你是太子,否则……”萧沛气定神闲的出声打断他。
“否则如何?她还敢对孤动手不成?她也要打的过才行。”韩宸手中折扇摇得哗哗作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心头的火气。
笑话!区区一个小女子,能奈他何?
然而下一秒,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萧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幽幽开口,“她打不过还有我。”
“你,你,气煞孤也!”韩宸气结,虽是句玩笑,可也叫他看到萧沛在这件事上的坚持与决心,可又无可奈何,忍不住恨道:“执迷不悟你……,也罢,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记住孤的话,终有一日你会明白门当户对胜过一切海誓山盟。”
萧沛如今正是血气方刚冲冠为红颜的年纪,终有一日不需他说,他会明白的,一如当年他的父皇和母后,还有如今的万贵妃。
想起过往,韩宸双眸不由暗淡下来,语气淡淡道:“说回正事,南辰谋逆一案已审结,此祸端皆因同室操戈而起,事关皇家颜面,危及社稷稳固,未免朝堂动荡百姓不安,父皇的意思尽早结案以安民心,明日朝堂上必有一番大战,你我需想好应对之策才是。”
“愿为陛下分忧!”萧沛双眸坚定的看向韩宸,双手郑重抬起。
韩宸急忙抬手阻拦,“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还有一事,这次案件审结如此迅速,廖庭生功不可没,父皇更是对他的结案陈词赞不绝口,有意特赦恩旨着大司农寺增设左司农丞一职,佩铜印黑绶,与右司农品级等同,此事你怎么看? ”
“陛下的意思……?”萧沛诧异抬眸看向韩宸,幽深如潭的双眸闪过一丝诧异。
司农寺大司农沈庆年,为人奸猾市侩,政绩上毫无建树, 据他搜查,此人虽尸位素餐却也无甚大过,万相曾多次延揽,他却不为所动,只一味守拙自保。
这些年万相与陛下抗衡,多少官员迫于形势不得不做出选择,或随波逐流为人捉刀;或意懒心灰辞官归隐;如沈清年这般两边讨好,在夹缝中活得游刃有余之人少之又少。
况且太子母族势弱,朝堂上多以万相马首是瞻,若真处置了此人,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大司农一职。
“走到这一步,也是时候该整肃一番朝纲,朝堂连连征战,国库空虚,国力日渐衰微,长此以往无需番邦来犯,大郢迟早要毁在这帮尸位素餐的昏官手里。”
韩宸双手背后,看着远处平静的湖面,继续问道:“你觉得廖庭生此人如何?”
“此人心思缜密,行事果敢坚毅,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萧沛皱了皱眉,做出还算中肯的评价,“绝非沈庆年之流。”
“你对这个妹婿的评价颇高啊!”韩宸嗤笑一声,拍了拍萧沛的肩膀,“如此父皇与孤也可安心了。”
“话说回来,你兄长也在司农寺,明日调令一出,只怕又要委屈了你。”想起永宁侯府的那位,韩宸眉头不由皱起。
“兄长一向淡泊名利,叔父一心为公,凡是对百姓和朝廷有利之事,他们定不会……。”萧沛正要开口,却被楼下的吵闹声打断。
“琉,琉璃,你竟敢……?”萧洁余光看见楼梯口处出现熟悉的衣袍,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意,随即惊慌大喊,“救命啊!你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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