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萧沁俩人一唱一和互相配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是由谁起的头。
姑娘们之间的小打小闹,男子自是不便插手,何况韩宸安已经训诫过,旁人自是不好驳公主的颜面。
韩岭满眼的不耐,薄唇蠕动了两下,到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旁人也就罢了,这个韩崇安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他可不想触霉头。
是以除了韩崇安,在场其余人都选择保持缄默,此事还未掀起风浪,就被轻轻揭过,最不甘心的莫过于萧洁。
她看着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韩岭,一阵酸涩涌上心头,眼见无人帮扶,她虽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却不得不委曲求全,跪地请罪道:“臣女并非有意扰公主雅兴,臣女实在是……”
萧洁一边低声啜泣,一边满脸隐忍委屈的看向萧沁和琉璃,见两人看过来忙又唯唯诺诺低下头,做出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臣女不该这般沉不住气,受人几句冷语就……,总之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愿因为姐妹间的龃龉而牵连旁人,还请公主责罚臣女一人即可。”
“呵呵…”琉璃被她一副宝宝委屈宝宝不说的神情给气笑了,若不是现场人太多有碍观瞻,她真想拿鞋底抽死她。
这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的话真是张口就来,说的比她还溜,嘴上说着请罪,却句句意有所指,生怕别人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一样。
不得不承认这个萧洁演技是有的,奈何是个蠢的,想要嫁祸却看不清局势,今天在场的五个大佬里,就属太子和公主地位最高,前者是萧沛的发小,后者是萧沛的爱慕者,还是个心地善良爱屋及乌的小可爱,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偏帮一个欺负萧沛亲妹和女人的堂妹主持“公道”的。
琉璃正是想通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教训萧洁的,又见韩崇安如此态度,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五姑娘这冤枉人的本事堪称一绝啊!你若将这心思放在写话本上,关汉卿来了都得喊你一声祖师奶奶,窦娥都不敢在你面前喊冤了。”
“你胡说!”萧洁闻言忍不住抬头双眸怒瞪琉璃,这个贱人仗着萧沛的宠爱,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作对,当真是该死。
面对萧洁的死亡凝视,琉璃毫不示弱,双手叠放在身前身姿笔直,头微微下垂,端得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可在无人察觉的地方,她故意讥讽又得意的朝萧洁噘嘴翻白眼,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藐视她,激怒她,气死她。
琉璃不知道的是,韩崇安将她的小动作一一尽收眼底,她一脸兴味的挑了挑眉,忍不住嗤笑道:“好了好了,说到底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你这做长辈的就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公主说的是,长辈自该做有长辈的气度。”琉璃立即会意,笑吟吟朝韩崇安屈膝行礼,转身朝萧洁伸手,“公主都这么说了,做长辈的怎么能不原谅呢!瞧瞧这可怜见的,快起来吧!”
琉璃摆出长嫂的款,装出一副宽厚慈爱的姿态。
“你……”萧洁恨的牙痒痒,恨不能捏碎琉璃的贱手,可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膝盖又实在疼的厉害,不得不任由琉璃搀扶起身。
韩崇安看着琉璃水润杏眸里溢出来的小得意,和嘴角那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笑意, 她似乎明白了萧沛的执着,也明白了萧沛为何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赐婚,而钟情于这么一个家世才学都与他极其不相称的平凡女子。
她们是一样的,自幼生活在尔虞我诈亲眷不睦非生即死的泥潭里,自出生以来就被各种规训礼法所束缚,肩上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荣辱,以至于她们早忘了发自真心不带任何功利心的去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可琉璃她,不一样,她是鲜活的快乐的,所有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却总洋洋得意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看着胆小却并不卑微,口蜜却非腹剑,市侩而不令人生厌,得意而不张扬。
她仿佛不受这世间世俗礼法约束,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人忍不住想要融入她的世界。
这个琉璃实在对她的胃口。
萧沛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简单到让人心安舒服的人。
好气哦!她都还没遇到,凭什么让他给碰上了,韩崇安越想越气不顺,凤眸里的欣赏瞬间转为坏笑,淡淡道:“你们都退下,琉璃你留下,本宫有话同你说。”
萧沛远远看着众人离去,不由眉头皱起,转身就要朝楼下走,却被韩宸一把拉住,“做甚?小女娘家的事你也要插手?”
“公主可不是小女娘。”萧沛哪里听得进去,一甩袖袍挣脱束缚朝楼下跑去,韩宸气得直咬牙暗骂了一句“重色轻友”也急忙追上。
琉璃偷瞄了眼空荡荡的甲板,心里直突突,脑海里各种栽赃陷害的桥段轮番闪现,吓得她又默默后退了几步与韩崇安拉开距离。
嘴角勾起一抹警惕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公主单独留下婢女,请问是有什么吩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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