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城的天,从未如此阴沉过。
幽冥古道的瘴气翻涌如潮,却不是向外扩散,而是疯了般朝着古道深处倒卷,沿途的白骨幡被阴风扯得猎猎作响,幡面上的怨魂虚影哭嚎着消散,仿佛遇见了世间最恐怖的存在。古道最深处,白骨王座上的林羽,指尖那枚蕴养十年的魂珠寸寸碎裂,黑血顺着他的下颌线蜿蜒而下,那双能洞穿阴阳两界的鬼眸里,第一次爬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源自江东城的威压,正横跨万里而来。那威压并非阴煞,却比他操控的万千怨魂更暴戾,比九幽黄泉更森寒,竟让他王座下的怨魂尽数匍匐在地,连哀嚎都不敢发出一声。
“大宇宙境……主宰巅峰!”林羽的声音发颤,玄色鬼袍下的身躯止不住地哆嗦,“这不可能!江宗成不过是个刚触碰到圣级门槛的小子,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力量?!”
话音未落,一道紫黑色的流光划破瘴气,直直钉在他面前的白骨幡上。幡面瞬间焦黑,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暗影无极图的威压!林羽浑身一颤,瘫坐在王座上,眼底的最后一丝倔强,被恐惧彻底吞噬。
同一时刻,临沧城另一端的血色晶石洞府前,薛凤凰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这柄由天外陨铁锻造的本命法宝,曾斩杀过三位圣级强者,陪她纵横武道界百年,从未受过半点损伤。可此刻,镋尖的裂痕正顺着凤凰纹络疯狂蔓延,转瞬间便爬满了整个镋身。薛凤凰素手紧握镋柄,指节泛白,绝美的脸上血色尽褪。方才那股威压扫过的刹那,她竟生出了一种俯首称臣的本能冲动,那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源自神魂深处的恐惧,仿佛只要对方心念一动,她的神魂便会寸寸碎裂。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薛凤凰咬着牙,声音里满是色厉内荏,“不行,必须联合林羽和血煞老鬼,先下手为强!”
她话音刚落,地下万米的血狱之中,便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吼。
血煞老祖趴在龟裂的血池底,枯槁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原本被千年血髓滋养得饱满的皮肉,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屠戮三城炼就的血池,在那股威压面前,竟如孩童玩物般不堪一击,血髓尽数蒸发,只留下满地焦黑的印记。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他的心脏,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不能去……绝不能去江东城!”血煞老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那是个陷阱!是个能吞噬一切的陷阱!”
他活了近千年,见过无数腥风血雨,却从未如此恐惧过。那股威压让他想起了上古时期被封印的魔神,想起了那些被碾灭的宗门,想起了自己毕生追求的神级境界,在那股力量面前,竟如此可笑。
临沧城的三大巨头,此刻都被同一种情绪裹挟——恐惧。
这恐惧如同瘟疫,迅速蔓延至整座临沧城。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小妖小怪,纷纷躲进洞府深处,连大气都不敢喘;城门口的守卫,手中的兵器哐当落地,双腿发软,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而千里之外的金陵城,隐秘古宅内的灯光骤然熄灭。
玄煞猛地抬头,周身的阴冷气息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回体内,他手中的银针尽数断裂,屏幕上的全球刺杀名单化作飞灰。身后的天煞,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肩上扛着的圣级强者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满是惊恐。
天煞常年执行刺杀任务,见过的强者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能仅凭威压,就让他如此恐惧。那股力量落在他身上,竟让他生出了魂飞魄散的错觉,仿佛自己的神魂,正在被一点点地撕裂。
“主人……”天煞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不停打颤,“我们快逃吧!江宗成他……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魔神!是来自地狱的魔神!”
玄煞死死咬着牙,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淋漓。他能感受到,那股威压还在持续增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可心底的贪婪又在疯狂作祟——若是能夺取这股力量,他便能称霸全球,成为真正的主宰!
“传我命令!”玄煞嘶吼着,声音里满是色厉内荏,“集结所有力量,前往江东城!务必……务必斩杀江宗成!”
天煞脸色惨白,却不敢违抗,只能踉跄着起身,朝着外面冲去。他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可他不敢反抗玄煞的命令,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临沧城的三大巨头身上。
而此刻,江东城头。
一截小臂长短的枯木,被一缕若有若无的墨色气流托举在半空。木身皲裂,布满风霜侵蚀的痕迹,唯有表面被指尖随意勾勒出的数十道玄奥纹路,正流转着淡淡的紫黑光泽——那是江宗成以无极功触碰到圣级门槛的修为,闲时随手烙下的暗影印记。
就是这截从城外山涧随手捡来的枯木,此刻竟爆发出宇宙级大宇宙境主宰巅峰的恐怖威压,让临沧城三大巨头与金陵天煞玄煞,陷入了极致的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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