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北平城的灰瓦,洒在积雪消融的街道上,映得路面亮晶晶的。革命军队伍沿着西长安街行进,两侧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提着铜壶往士兵手里递热水,有人举着自家缝的小红旗,踮着脚往队伍前方望——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打吴佩孚的指挥部,要彻底把这颗毒瘤从北平城里拔掉。
吴佩孚的指挥部设在原直隶总督署,青砖灰墙的大院落外,围着两层铁丝网,门口架着两挺重机枪,几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卫兵正来回踱步,枪托上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聂明远勒住马,让队伍在街角停下,从望远镜里观察着院内动静:“赵峰,你带侦查兵绕到后院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入口;张磊,你把重机枪架在对面的屋顶上,随时准备压制门口的火力。”
没等赵峰出发,一个穿着短褂的年轻人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拉住聂明远的马缰绳:“长官!俺叫王小二,是总督署旁边粮店的伙计,俺知道后院有个角门,平时锁着,钥匙在俺店里!俺还看到他们昨天把十几个百姓关在院内的西厢房,说是要当‘挡箭牌’!”
聂明远眼睛一亮,连忙扶他起来:“小兄弟,多谢你!你能带我们去后院的角门吗?”王小二用力点头,转身就往旁边的小巷跑:“长官跟俺来,这条巷子里能直接到后院墙根,没人巡逻!”
李老栓和李虎跟着聂明远,顺着小巷往总督署后院走。巷子窄得只能两人并行,两侧的墙头上还挂着残雪,风一吹,雪沫子落在脖子里,凉得人一激灵。李虎攥着枪托,指尖又触到了那朵干菊花,花瓣虽脆,却像有股劲似的,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爹,等会儿俺先爬墙看看里面的情况,俺身子轻,动静小。”他抬头看向李老栓,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到了后院墙根,王小二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钥匙:“长官,角门的锁是黄铜的,俺试过,这把钥匙能打开。就是门后可能有哨兵,你们得小心。”李老栓接过钥匙,示意众人蹲下,自己则贴着墙根,慢慢往角门挪。他透过门缝往里看,果然看到两个卫兵靠在门后的柱子上抽烟,手里的步枪斜挎在肩上,警惕性不高。
“俺去解决他们!”李老栓抽出腰间的匕首,手指在刀柄上摩挲了两下——这把刀跟着他打了无数仗,刀鞘上的裂痕都磨得光滑了。他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像猫一样钻了进去,没等卫兵反应过来,左手已经捂住一个人的嘴,匕首顺势捅进了他的腰眼;另一个卫兵刚要喊,李虎已经从门缝里钻进来,用步枪托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卫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聂明远带着士兵们迅速冲进后院,朝着西厢房摸去。厢房的窗户纸破了个洞,李虎凑过去一看,只见十几个百姓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里满是恐惧。他轻轻敲了敲窗户,百姓们先是一惊,看到他身上的革命军军装,眼里立刻泛起了光。聂明远掏出小刀,割开窗户上的木栓,翻进去给百姓们解绳子:“老乡们,别出声,我们带你们出去。”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了枪声——是张磊的重机枪响了!聂明远心里一紧,连忙让士兵护送百姓从角门撤离,自己则带着李老栓和李虎,朝着前院冲去。原来,吴佩孚的副官发现后院有动静,立刻下令门口的重机枪开火,想阻拦正面进攻的革命军。
前院的院子里,十几个残余敌军正躲在石阶后面,朝着门口射击。聂明远趴在墙根下,从腰间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响引线后朝着石阶后面扔过去:“轰隆”一声巨响,敌军的火力顿时弱了下去。“冲!”聂明远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手里的步枪接连开火,两个敌军应声倒地。
李老栓握着大刀,朝着一个举着指挥刀的军官冲过去。那军官是吴佩孚的副官,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大堂里跑。李老栓紧追不舍,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副官惨叫一声,手里的指挥刀掉在地上。“你们这些欺负百姓的坏蛋,今天俺就替天行道!”李老栓大喝一声,大刀再次落下,副官倒在血泊里。
李虎跟着士兵们冲进大堂,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桌子上还放着吴佩孚的军帽和一份没写完的电报,电报上写着“向天津撤退”——看来吴佩孚早就跑了。他走到桌子旁,拿起那顶军帽,用力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次再让俺碰到你,俺绝不饶你!”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聂明远站在总督署的大门口,看着张磊和赵峰清理战场,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王小二带着几个百姓端着热汤走过来,把一碗热汤递到聂明远手里:“长官,喝碗热汤暖暖身子!俺们粮店还有粮食,晚上俺们给弟兄们煮红薯粥!”
百姓们越聚越多,有人开始在总督署门口挂红灯笼,有人拿着扫帚打扫院子里的血迹,还有几个孩子围着李虎,指着他枪托上的干菊花:“大哥哥,这朵花是啥呀?为啥要挂在枪上?”李虎蹲下来,摸了摸菊花,笑着说:“这是漯河的一个小弟弟送俺的,它陪着俺打了好多仗,是俺的幸运花。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俺要把它带回老家,种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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