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奇谭：聊斋新编 第3章 江中：江夜惊魂

王圣俞背井离乡，踏上了南游之路。这日，他所乘之舟缓缓停靠在江心，夜幕如墨般悄然笼罩。月色如水，透过船窗洒在床榻之上，仿若铺上了一层银白的绸缎。王圣俞望着这皎洁的月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烦闷不已，不禁嘟囔道：“这鬼天气，怎么就睡不着呢！” 随后，他扬声唤来童仆，“快来给我好好按按，这浑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似的。”

童仆赶忙上前，手法娴熟地为他按摩起来。就在王圣俞渐渐放松之时，一阵诡异的声响骤然传来。那声音细微却又清晰，恰似小儿赤足行走在芦席之上，“沙沙”作响。王圣俞猛地睁开双眼，竖起耳朵细听，那声音竟从船尾悠悠飘来，且越来越近，正朝着舱门逼近。

“不好，莫不是遭了贼？”王圣俞心中一惊，迅速翻身坐起，一把抓住童仆的胳膊，紧张问道：“你听到了吗？这是什么动静？”童仆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回答：“听……听到了，少爷，不会真有贼吧？”

两人说话间，王圣俞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闪过。他惊恐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人正趴在舟顶，脑袋低垂，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往舱内窥探。那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有贼！”王圣俞大喊一声，顺手操起床边的佩剑，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噌”的一声脆响。他一边挥舞着剑，一边扯着嗓子呼喊众仆。刹那间，整艘船都沸腾起来，众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手持棍棒，神色慌张地聚拢过来。

“我刚才看见一个人趴在船顶，正往咱们这儿瞧呢！”王圣俞眼中满是惊惧与警惕。

“少爷，您是不是看花眼了？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船顶呢？”一个仆人疑惑的小声道。

王圣俞刚想反驳，那诡异的声响再次响起。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目光警惕地四处搜寻。然而，入目之处，唯有浩瀚无垠的江面，波光粼粼；稀疏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哪里有半个人影？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惧愈发浓烈。就在这时，王圣俞的目光被江面的异样吸引。只见一团青色的火焰，如同一盏鬼火，突然从水面蹿出，在波涛间若隐若现，缓缓朝着船只漂来。那青火所到之处，江水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快看，那是什么！”王圣俞惊恐地指着江面，失声喊道。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青火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它即将靠近船只的瞬间，那青火竟“噗”的一声，陡然熄灭。紧接着，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从水中猛地蹿出，直直地立在水面之上。月光下，那黑人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伸出双手，紧紧攀住船舷，缓缓向前移动。

“一定是这怪物在捣鬼！”众人愤怒地叫嚷着，恐惧化为了愤怒。有人迅速拉开弓箭，瞄准那黑人，手指微微颤抖，随时准备射出致命一箭。

然而，就在他即将松手放箭的那一刻，那黑人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动作敏捷地一头扎进水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王圣俞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询问船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江里真有妖怪不成？”

船夫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客官莫怕，这里是古战场，时常有鬼魂出没，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王圣俞听后，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解释。他望着平静的江面，久久不语，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场惊魂夜不要再有其他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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