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内,耿氏家族的昔日辉煌虽已随岁月远去,但那宏伟的府第宅院仍静静矗立。飞檐斗拱,精巧绝伦;雕梁画栋,色彩斑斓,每一处雕刻都栩栩如生,人物、花鸟、瑞兽,无一不活灵活现,默默诉说着家族的荣耀与辉煌。庭院深深,曲折的回廊连接着一座座楼阁,楼阁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家族曾经的鼎盛。然而如今,耿府半数楼舍荒废,杂草肆意生长,在风中摇曳,好像在为家族的衰败而叹息。
自从家族衰败后,不知从何时起,宅院里就开始怪事不断。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堂屋的门总会毫无预兆地缓缓关闭,那刺耳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有时半夜,家中还会传出阵阵凄厉叫声,那声音划破夜空,在空旷的院落里久久回荡,让人听了脊背发凉,毛骨悚然。耿氏族人被这些怪异之事搅得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起初,大家还试图寻找原因,四处打听,遍访高人。族中长辈们聚在大厅,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冲撞了什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看多半是这宅子年久失修,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另一位中年人附和道。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个定论。他们请来了道士做法,又找来了和尚诵经,可一切都无济于事。怪异之事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无奈之下,耿家人只好举家搬到了郊外的别墅居住,只留下一位忠心的老头看守门户。
此后,耿府愈发荒芜寂寥。残垣断壁在风雨的侵蚀中摇摇欲坠。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在这破败的宅院里,偶尔还会隐隐传来欢声笑语和歌舞吹奏声,可凑近一听,又只剩风声呼啸,让人不寒而栗。
街头巷尾,人们也常常议论着耿府的怪事。
“你听说了吗?耿府又闹鬼了,半夜那叫声,听得人脊背发凉!”一个卖菜的小贩,一边整理着菜摊上的蔬菜,一边神秘兮兮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有人大白天路过,都能看见里面有黑影晃来晃去,邪乎得很!”一个来买菜的大娘低声附和,脸上满是惊恐。
宅院的主人有个侄子叫耿去病,性格狂放不羁,对这些怪异的事情颇感兴趣。这些传言,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中。听闻这些怪事,他都兴奋不已,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一探究竟。
他来到老宅,特意去找了看守门户的老头。此时的老宅,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枯黄的草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耿去病认真叮嘱老头:“叔,您在这老宅看守,要是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不管是什么,请务必立刻跑来告诉我,千万不要耽搁。”
老头抬起头,看着耿去病,眉头紧皱,担忧道:“公子,这老宅邪门得很,您可千万别去冒险啊。那些怪异的事情,连我这把老骨头都吓得不轻。前几天晚上,我亲眼看见那堂屋的门自己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吓得我一夜都没敢合眼。”说着,老头还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哆嗦。
耿去病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自信道:“叔,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天夜里,月色如水,洒在荒草丛生的庭院。月光下,荒草像是一片起伏的黑色海洋,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草丛中鸣叫。老头正在庭院踱步,不经意间抬头,瞧见一楼上灯光闪烁、忽明忽暗,好似鬼火般诡异跳动。老头的心脏猛地一紧,手中的灯笼差点掉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双脚像被烫到一般,他来不及多想,拔腿就朝着耿去病的居所狂奔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待跑到耿去病面前,他早已气喘如牛,双手撑着膝盖,胸脯剧烈起伏,好不容易才挤出带着哭腔的一句话:“公子,那楼上的灯邪门得很呐,一闪一闪的,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耿去病一听,好奇心瞬间被点燃:“竟有这等事?我定要去瞧个究竟!”说着,便抬脚要走,一心想去探个究竟。老头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语带哀求极力劝阻:“公子,那里面邪门得很,去不得啊!”可耿去病根本不听,他用力挣脱老头的手。潇洒地一甩衣袖,自信满满道:“怕什么!我耿去病天不怕地不怕,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说罢,他大踏步朝着耿府走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耿去病对耿府门户位置了如指掌,拨开丛生的蒿草,沿着曲折的路径朝着宅院深处走去。
登上楼,起初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四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中肆意飞舞。他轻手轻脚地穿过楼继续前行,寂静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低声交谈,声音虽不大,却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不停撩拨着他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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