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观坐落于青山环抱之间,四周绿树成荫,白墙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陆离,似是岁月用它独特的笔触,镌刻下无数的记忆。道观的飞檐高高翘起,犹如展翅欲飞的苍鹰,在日光的轻抚下,投下一片片光影,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悠悠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守一真人就居住于此,他身着一袭素色道袍,道袍上的纹理简洁而古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守一真人身形修长,身姿挺拔如苍松屹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每日晨曦初露,第一缕阳光如丝缕般轻柔地洒在道观那铺满青砖的庭院,他便已静立其中。微风轻拂,撩动着他的道袍与胡须,他双眼微闭,面容沉静,神色专注,他双手缓缓抬起,随着每一次呼吸吐纳,都像是与天地交融,汲取着世间最纯净的灵气。这吐纳之术能与天地灵气沟通,只要坚持不懈,定能有所大成。守一真人对修行的执着,如同庭院中那棵古老的槐树,根系盘绕,坚不可摧。那棵槐树粗壮而繁茂,枝干向四周伸展,就像是在守护着这座道观与守一真人的修行之路。
一日,道观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破了长久的宁静。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翁走进来借住,此人正是胡隐。胡隐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头戴一顶黑色的毡帽,帽檐下露出几缕银丝,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此时,观外的小道上,两个樵夫正有说有笑地路过,小道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五彩斑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瞧见胡隐进观,其中一个樵夫好奇地小声说道:“这朝天观平日里冷冷清清,今天倒来了个老人家。”另一个樵夫接话道:“都说守一真人是有道真修,说不定是来求神问道的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给这平凡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胡隐脸带微笑,双手微微抬起作揖,说道:“道长,我途经此地,想在贵观借住些时日,不知可否?”他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
守一真人回礼道:“客气了,观里地方宽敞,您尽管住下便是。”说着,还伸手示意胡隐往观内走。
机缘巧合,胡隐与守一真人竟有着相同的爱好。两人围坐在道观石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陶瓷质地,表面有着细腻的纹理与淡淡的光泽。他们煮上一壶香茗,热气袅袅升腾,如云雾缭绕,茶香四溢。
胡隐轻轻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轻嗅,品了口茶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感慨道:“没想到在此能遇到同道中人,我对这吐纳养生之术钻研许久,颇有些心得,不知守一真人可有兴趣交流一二?”
守一真人一听,高兴不已,忙道:“自是求之不得!”
他们相谈甚欢,从养生的理论到实践的感悟,每一次交流都像是心灵的碰撞,溅起智慧的火花。自此,他们一同在庭院中修炼,一同于月光下探讨玄学奥秘。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地上的青砖泛着淡淡的银辉。两人时而闭目沉思,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时而相互交流心得,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欢笑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日子在宁静与惬意中缓缓流淌,守一真人觉得有胡隐这样一位好友相伴,修行之路也没那么枯燥变得更加有趣起来。
然而,日子久了,守一真人就发现,这胡隐总会在祭祀前十天匆匆离去,祭祀结束后十天又回来。他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在又一次郊祭十多日后的一个微风轻拂的下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忍不住向刚回道观修行的胡隐询问起缘由:“胡老,每次郊祭前您都匆匆离开,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胡隐先是一愣,随后又思量良久,方缓缓说道:“咱们俩相交莫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其实是狐仙。每到郊祭之时,各路神仙都会下凡清扫世间的污秽,我这狐仙之身,可没地方躲,只能先出去避避风头。”
守一真人听后,心道果然如此,他虽知胡隐可能是山中精怪,只是观他周身气息纯净,所修亦是正道,也就没有深究,嘴上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又一年,郊祭的日子如期而至,胡隐像往常一样离开,可这一次,却是去了许多时日都未曾未归。守一真人每日在观门口徘徊,眉头紧锁,眼睛不时望向蜿蜒的山路。山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却无法缓解他满心的焦虑。他不停地搓着手,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地想,胡老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吧,他身上没有孽债,反有一层薄薄的功德金光,应该不容易出事才对。观外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在为胡隐的迟迟不归而担忧。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空湛蓝如宝石,云朵洁白似棉花,胡隐突然出现在道观门口那条蜿蜒的山路上。
守一真人一眼就瞥见了胡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他飞奔过去,双手紧紧抓住胡隐的胳膊,上下打量,眼中满是关切:“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把我担心坏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