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新城,王大司马府威严庄重,飞檐斗拱,朱门铜环,彰显着主人的不凡地位。府内有一位掌管账目钱财的仆人,叫李福。他平日里精明能干,账目管理得井井有条,多年来积累下不少财富,一家人住在宽敞的宅院里,衣食无忧,在邻里间也算小有名气。
这晚,月色如水,洒在李福家的小院。李福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悠然品茶,月光柔和,四周静谧。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陌生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这人神色匆匆,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
陌生人直直走到李福面前,大声说道:“你欠我四十千钱,现在该还了!”李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脸上满是疑惑,急切问道:“我何时欠你钱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紧紧盯着陌生人,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可那人却对他的询问充耳不闻,抿着嘴,面无表情,绕过李福,径直朝内室走去。李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双腿却像被定住了,怎么也迈不开。他着急地大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陌生人消失在内室。
就在这时,李福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让他心跳久久无法平复。他坐在床边,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没等他缓过神,里屋便传来妻子生产的消息。他赶忙起身,快步朝里屋走去。当他走进房间,看到妻子虚弱地躺在床上,襁褓中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他的心中却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反而被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他看着婴儿,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的梦境,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莫不是前世的孽缘所致?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福决定把四十千钱仔细地捆扎好,放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他看着那堆钱,心中五味杂陈,默默想着:既然这孩子是来讨债的,那就用这些钱来支付他成长的费用吧。从那以后,孩子的衣食住行、看病抓药,所有的花费都从这四十千钱里支出。每次李福从那房间里取钱时,他都会忍不住看一眼那越来越少的钱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三四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存放四十千钱的房间里。李福像往常一样走进房间,他习惯性地走到放钱的箱子前,打开箱子,开始清点钱数。当他数完最后一文钱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只剩下七百文了。
恰在此时,奶妈抱着孩子走进了房间。孩子穿着一身鲜艳的小衣服,白白嫩嫩的脸蛋,看到李福便挥舞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奶妈的脸上也洋溢着宠溺的笑容,她轻轻摇晃着孩子,嘴里念叨着:“小少爷,看,是爹爹呢。”
李福看着孩子,心中百感交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对着孩子喊道:“四十千钱就快要花完了,你也该走了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谁能想到,这话刚一出口,原本还在嬉笑的孩子突然脸色变得煞白,原本粉嫩的小脸瞬间没了血色。紧接着,孩子的脖子一软,脑袋耷拉了下来,小手无力地垂在一旁。
李福和奶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奶妈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她下意识地抱紧孩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少爷,你怎么了?小少爷……”李福则呆立在原地,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孩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李福才缓过神来,他连忙冲过去,伸手抚摸孩子的身体,可孩子的身体已经渐渐发凉,气息全无,他就这样断了气。李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夭折的孩子,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他的眼睛空洞无神,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无奈。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无奈之下,只好用剩下的七百文钱购置了简单的丧葬用品,把孩子埋葬了。
这件事很快在邻里间传开,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李福家的孩子突然就没了。”一个卖菜的大妈一边择着菜,一边对旁边的人说道。
“可不是嘛,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孩子。”另一个人摇着头,满脸惋惜。
“好像是和他之前做的一个梦有关,说是欠了人家四十千钱,孩子花完钱就走了。”一个年轻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事儿可真邪乎,看来人还是不能欠债啊。”众人纷纷点头,把这件事当作是欠债者的警戒,时刻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莫要欠下不该欠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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