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七月的深圳,连晚风都裹着黏腻的热气,罗湖区城中村的 “老地方” 酒吧里,霓虹灯在汗湿的玻璃杯上晃出斑驳的光。陈默捏着冰啤酒罐,罐身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混着满屋子的烟味和喧嚣,让人昏昏沉沉。
酒过三巡,话题从工作吐槽飘到了怪力乱神。“你们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邻座的胖子阿凯戳着烤串签子,声音压得低低的。穿吊带裙的林薇 “嗤” 了一声,涂着红指甲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我外婆村有个说法,午夜削苹果不断皮能见到鬼,还有十字路口吃香火饭、老路上叫魂…… 我上周刚刷到这几个法子。”
陈默当即皱了眉。他跟林薇向来不对付,前阵子还因为项目方案吵过架,这会儿见她又拿这些神神叨叨的事装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编的吧?林薇你能不能别总拿这些没影的事糊弄人?”
“谁糊弄了?” 林薇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有本事你试试啊?不敢就别瞎逼逼。”
周围人赶紧打圆场,拉着两人往酒吧外走。快到路口时,林薇突然回头,把一张写着字的便签塞给陈默,嘴角勾着嘲讽的笑:“胆小鬼,敢试就拍视频给我看,别只会嘴硬。”
夜风卷着尾气吹过来,陈默攥着便签纸,指节都泛了白。他从小就不信鬼神,更受不了林薇的挑衅 —— 不就是几个破法子吗?试就试,还能真撞见鬼不成?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午夜十二点。陈默把便签摊在桌上,第一条 “午夜镜前削苹果” 的字迹透着诡异。他翻出冰箱里的红富士,又找了把磨得锋利的水果刀,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灯光惨白,照得镜子里的人影有些失真。陈默深吸一口气,握着刀开始削苹果。刀刃贴着果皮游走,一开始他全神贯注,生怕果皮断了落林薇的话柄。削到一半,手感越来越顺,他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往镜子里瞟 —— 镜中的自己脸色发青,头发凌乱,背后的卫生间门好像比刚才开了条缝。
“别自己吓自己。” 陈默骂了句,继续削苹果。可就在这时,原本窗外还能听到的车流声突然消失了,整个屋子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股凉意顺着后颈爬上来,像是有人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陈默的手顿了一下,果皮 “啪” 地断了。他心里一慌,赶紧重新拿了个苹果。这次他不敢分心,可那股阴冷感越来越重,总觉得镜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第三个苹果削完时,他的手心全是汗,按照便签说的,把苹果放在镜子前,坐在马桶盖上等三分钟。
闭着眼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从卫生间门口慢慢挪到镜子前。他猛地睁开眼,镜子里只有自己苍白的脸,苹果静静地躺在台面上,果皮完整地圈成一圈。陈默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把过程录下来,心里暗骂林薇无聊 —— 什么破法子,根本没用。
可他没注意到,视频的最后几秒,镜子角落的阴影里,隐约晃过一个黑色的人影。
第二天晚上,陈默又盯上了第二条法子。他照着便签找了个偏僻的十字路口 —— 那是城中村拆迁区的路口,路灯坏了一半,地上满是碎砖和杂草。午夜一点,他把一碗白米饭放在路口正中间,插了三根香点燃。
香灰簌簌往下掉,落在米饭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烟味。周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厂房窗户的 “呜呜” 声。陈默蹲在路边,看着香一点点燃尽,心里莫名发毛。他想起林薇的嘲讽,咬咬牙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米饭。
米饭凉得像冰,混着香灰的苦味,刮得喉咙生疼。他硬着头皮吃完,闭着眼坐在地上等。突然,身后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踢到了地上的砖头。陈默猛地回头,路灯下只有摇曳的杂草,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猫。” 他自我安慰,拿出手机录完视频,匆匆往家跑。回去的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走得快,那脚步声也快;他停下来,脚步声也没了。直到进了出租屋,锁上门,他才感觉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可疲惫感开始翻涌。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总觉得睡不够,黑眼圈越来越重,上班时也总走神。他以为是熬夜试法子累的,没放在心上 —— 直到第七天,他要试第三个法子。
便签上写着,要去一条三十年没翻新过的笔直老路,对着影子走三十步,每十步叫一次自己的名字。陈默查了半天,找到了福田区一条快拆迁的老街。
midnight 的老街空无一人,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斑驳的墙面上。陈默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陈默。” 走第十步时,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带着诡异的回音。
第二十步,“陈默。” 这次,他好像听到有人跟着应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就在耳边。他猛地回头,巷子里只有风吹动垃圾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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