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老齐家的独苗叫孙建军,今年二十八了,还是光棍一条。他爹娘齐老栓和王桂兰为这事儿愁得头发都白了半截,白天在地里干活唉声叹气,夜里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谁能想到,没过多久,孙建军竟出了更邪乎的事。
起初是天天把自己关在西厢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管王桂兰怎么拍门,里头都只有闷闷的回应。后来更糟,他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王桂兰趴在门缝里瞅,只见儿子蜷缩在炕角,眼神发直,嘴里反复叨叨着 “活着没意思”“不如死了干净”。没几天,孙建军就彻底倒在了炕上,嘴唇干得裂出一道道血口子,颧骨高高凸起,脸色白得像纸,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股凉劲儿。
王桂兰急得直哭,催着齐老栓去邻村请张大夫。张大夫背着药箱赶来,又是摸脉又是用听诊器贴在孙建军胸口,折腾了大半个钟头,眉头越皱越紧:“老齐,你家建军这身子骨没毛病啊,脉相稳得很,可就是精气神像被抽走了…… 我实在没办法。”
王桂兰本就信这些邪门事,一听这话更慌了,连夜让齐老栓去三十里外的李家庄请 “懂行的”—— 李师傅。李师傅来了一看孙建军的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拉着齐老栓夫妇到院子里,压低声音说:“这孩子不是普通的病,他是‘马童子’偷跑下界,现在上面来拘人了。他小时候就该办替身,你们是不是没当回事?”
王桂兰腿一软差点跪下,哭着求李师傅救命。李师傅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扎个纸人替身,把这事儿缓一缓。但有讲究:纸人胸口必须挂个真金砸的小片片,叫‘镇魂星’;还得在本月十五之前烧,烧的时候必须找个属龙或属虎的人动手,你们俩不能沾边,也不能让建军看见纸人。”
齐老栓夫妇哪敢怠慢,第二天就请人扎了纸人,又咬牙把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拿出来,找金匠打了个指甲盖大的金片片,系在红绳上挂在纸人胸口。接下来就是找属虎的人 —— 村里只有刘虎属虎,四十来岁,为人大大咧咧,爱贪点小便宜。齐老栓提着两斤白酒、一包点心找上门,刘虎一听是帮着烧替身,起初有点犯怵,但一听齐老栓说 “事后再给五十块钱”,立马拍着胸脯应了:“叔婶放心,这事儿我保准办得妥妥的!”
纸人拿回家,齐老栓夫妇藏在柴房最里头,生怕孙建军看见。转眼到了十四,刘虎赶着驴车来接纸人,他嫌纸人长得渗人,找了个黑布口袋把纸人裹得严严实实,往车上一扔,又搬上齐老栓准备的金银元宝、表文,就往村北大十字路口赶。
那天晚上邪乎得很,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呜呜地响,跟哭似的。刘虎裹紧棉袄,哼着小调赶车,驴车在土路上颠得厉害,没走多远,他就听见 “哗啦” 一声 —— 装纸人的口袋掉在了地上。可他光顾着躲路边的坑,竟没察觉。
等赶到大十字路口,刘虎下车画圈,才发现车上的黑口袋没了。他心里 “咯噔” 一下,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赶紧牵着驴车往回找。风更紧了,路边的白杨树影影绰绰,像站着一排人影,刘虎越找越慌,从路口找到村口,连口袋的影子都没见着。“这可咋整?” 他蹲在地上抓头发,要是跟齐老栓说丢了纸人,不仅五十块钱没了,还得落个不实在的名声。思来想去,他心一横:“算了,把元宝和表文烧了,他们也不知道!”
他把车上的东西堆在圈里,点了火。火苗子被风吹得乱窜,映得他脸忽明忽暗,他还特意多烧了两张黄纸,嘴里念叨着 “各路神仙保佑孙建军好起来”。烧完后,他赶着驴车回去,一进门就拍着胸脯吹牛:“叔婶,你们放心!烧的时候火苗子一丈多高,烟都是直着往上飘的,建军明天准好!” 齐老栓夫妇信以为真,赶紧把五十块钱递过去,还额外塞了十个鸡蛋。刘虎乐滋滋地揣着钱走了,压根没提口袋丢了的事。
那丢了的纸人,被村里的赵癞子捡走了。赵癞子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那天在邻村赌钱赢了点钱,骑着辆破二八自行车往家赶,嘴里哼着歪调:“人走时运马走镖,兔子走运枪打不着……” 正得意呢,突然看见路边有个黑口袋,他赶紧捏着刹车停下,自行车 “吱呀” 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赵癞子左右瞅了瞅,没见着人,就把口袋拎起来,轻飘飘的。“莫不是装着啥值钱玩意儿?” 他心里嘀咕着,把口袋绑在自行车后架上,蹬着车就往家赶。到家后,他关上门,兴奋地把口袋往炕上一倒 —— 里头竟滚出个纸人!那纸人穿着红衣裳,脸画得白白净净,眼睛是用墨点的,直勾勾地盯着赵癞子。
“妈的,真丧气!” 赵癞子骂了一句,伸手就想把纸人撅了塞灶火里。可刚拿起纸人,就听见 “当啷” 一声,一个系着红绳的金片片掉在了炕上。赵癞子眼睛一亮,捡起金片片咬了咬 —— 软的!是真金!他立马把纸人扔进灶火里,看着纸人在火里蜷成一团,黑烟裹着火星子往上冒,还隐隐有股焦糊味。他把金片片解下来,擦了擦,拴在自己脖子上,贴身戴着,心里美滋滋的:“也算没白捡。”
第二天一大早,赵癞子想着去赶集买块猪肉,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刚走了没二里地,突然起了一片大雾,白蒙蒙的,连路都看不清。他想刹车减速,可捏了半天,刹车竟失灵了!自行车顺着坡往下冲,赵癞子吓得大喊,可风把他的声音吞得一干二净。“咚” 的一声,自行车撞在沟边的石头上,赵癞子被甩了出去,脑袋 “嘭” 地磕在一块尖石头上,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染红了身边的草。
等赶集的人发现他时,赵癞子已经没气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的金片片还露在外面,红绳被血浸得发黑。
而这边,齐老栓夫妇一大早去看孙建军,竟发现儿子醒了!孙建军坐在炕上,虽然脸色还有点白,但能说话了,还笑着问:“娘,有吃的吗?我饿了。” 王桂兰喜极而泣,赶紧去煮面条。
后来赵癞子家的人觉得这事蹊跷,请了李师傅来看。李师傅一听说赵癞子捡了纸人、戴了金片片,叹了口气:“那金片片是镇魂的,纸人是替孙建军死的。赵癞子烧了纸人,戴了金片片,就成了替死鬼,把孙建军的命给顶了。”
村里人听了都唏嘘不已,都说赵癞子是贪小便宜吃了大亏。从那以后,上河村的人再看见路边的东西,谁也不敢乱捡了 —— 谁知道那东西背后,藏着啥要命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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