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讲的,是我深埋心底十几年的诡异经历。我叫林默,零八年考上国内顶尖美术学院油画系时,以为自己要开启的是追逐艺术的光明人生,却没料到,会在画室里,与一个 “不存在” 的人,纠缠两年。
我们系能考进来的,不是天赋异禀就是拼尽全力,而我属于前者里的 “画痴”—— 没什么朋友,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南楼三楼那间老画室。那画室朝北,常年照不进多少阳光,即便是盛夏,走进去也总带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同学都不爱去,却成了我的专属空间。
大二开学初,我照旧在画室里对着空画布发呆,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时,看见个穿碎花裙的女孩站在门口,浅杏色的裙摆带着蕾丝边,料子看着有些陈旧,却被洗得干干净净。她个子不高,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细白,皮肤是那种不见光的冷白,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清纯。“同学,能让我当你的模特吗?” 她声音很轻,像羽毛擦过耳边,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
我愣了愣,美院找模特不难,但主动找上门的很少,更何况是这么好看的女孩。我点头应下,问她名字,她说叫苏晚,是隔壁系的学姐。从那天起,苏晚成了我的专属模特,每周固定来三次,每次都穿那件碎花裙,从不换款式。
我们俩都是内向性子,恋爱谈得像藏在画布后的影子,从不在人前并肩走,约会地点永远是那间空无一人的画室。只有在我提笔时,她会安静地坐着,眼神落在窗外的老槐树上,偶尔转头看我,嘴角会牵起淡淡的笑。那两年,我疯狂地给她画画,坐着的、站着的、回眸的、沉思的,前前后后画了不下 30 张。我用最费功夫的写实画法,连她耳后细小的绒毛、裙子上磨白的蕾丝边都画得一清二楚 —— 在我眼里,她是能让画布活过来的灵感,是我枯燥美院生活里唯一的光。
可这束光,在我大四毕业展上,碎得彻骨。
那天我抱着最后一幅画赶到展厅时,远远就看见几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围着我的展区,脸色凝重地交头接耳,连空气都透着股压抑。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自己的画技出了问题,赶紧走过去。为首的张教授见了我,眼神复杂得吓人,拉着我走到角落,声音压得极低:“林默,你画里的模特,你认识?她到底是谁?”
我当时还带着点自豪,笑着回答:“教授,她是苏晚学姐,我们关系很好。”
张教授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含糊地摆了摆手:“哦…… 这样啊,那你忙吧。” 说完就带着其他老师匆匆离开,脚步快得像是在躲什么,留下我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问号。
真正的炸弹,在毕业酒会上炸响。
那晚系里包了学校附近的饭馆,喧闹的酒桌上,系领导的儿子赵磊喝得满脸通红,突然拍着桌子嚷嚷起来,声音大得盖过了所有笑声:“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闹鬼!油画系有个傻小子,毕业展上画了个女的 —— 我二叔是校办的老师,一看那画差点吓死!那女的,二十年前就从女生宿舍跳楼自杀了!”
他话音一落,满屋子的喧闹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 “唰” 地一下全投向我。我手里的酒杯 “哐当” 砸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可我没感觉到疼 —— 赵磊说的 “傻小子”,不就是我吗?
脑子里像有台失控的放映机,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疯狂闪过:苏晚从不去人多的食堂,每次约她吃饭,她都只说 “在画室等你”;她从没带过手机,我问她要联系方式,她总笑着说 “我不常看手机,有事来画室找我就好”;毕业前我跟她提毕业后一起去外地写生,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 “你是个好人,忘了我吧,我不想害你”;还有画室里那股常年不散的冷意,每次苏晚坐在那里,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以为是朝北的缘故,现在想来,那冷意里,带着股刺骨的阴寒……
我越想越怕,浑身的血液像冻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事很快传遍了学校,第二天一早,导员李姐就找我谈话。她是个刚工作没几年的年轻老师,平时总笑着跟我们聊天,可那天见了我,脸色白得像纸。我把收藏的三十多张苏晚的画拿给她看,她翻第一张时手就开始抖,翻到第十张,突然 “啪” 地合上画册,指着画里的碎花裙,声音发颤:“林默,你没发现吗?所有画里,她穿的都是同一件衣服!这种 80 年代的碎花裙,蕾丝边的款式,现在根本买不到……”
李姐把这事上报后,系主任亲自找我谈心。他坐在办公桌后,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茶杯,故作镇定的语气里藏着掩不住的恐惧。他绕来绕去问了我很多关于苏晚的细节 —— 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说话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有没有提过以前的事,最后却只拍了拍我的肩,语气沉重:“林默,这事到此为止,千万别再跟别人提了,不然会影响你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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