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正月,成都的湿冷裹着纸钱灰还没散,林晚秋刚把外公的灵位归了位,就跟着丈夫陈默回了绵阳。新婚三个月的喜气早被丧事冲得干净,她总觉得浑身发沉,像揣着块浸了水的棉絮。
药店的验孕棒显示一条杠时,她还松了口气,觉得只是丧礼累着了。直到三个月后回成都陪母亲做体检,B 超机的探头在她小腹上滑过,医生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有孕囊,但没胎心,停育了。” 林晚秋盯着报告单上 “稽留流产” 四个字,指尖把纸边捏得发皱,母亲在旁边偷偷抹眼泪,她倒没哭,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医生说半年后再备孕,她点头应着,转身走出诊室时,冷风灌进衣领,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日子一晃到了 2014 年底,林晚秋的肚子还是没动静。每月亲戚准时报到时,陈默都会装作不经意地绕开话题,但她看见他夜里翻来覆去,烟头在床头柜上堆成小堆。十月初的一个晚上,她终于累得睡着了,梦里没有黑暗,只有一片晃眼的金光 —— 一尊观世音菩萨立在光里,衣袂飘得像真的有风在吹,菩萨的脸很模糊,却能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她,嘴角勾着笑,慢慢朝她抬了抬手。
这梦太真了,林晚秋醒时心跳得飞快,额头上全是薄汗。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她盯着那影子看了半天,总觉得像梦里菩萨的衣摆。
十月中旬,陈默说要带她去圣水寺散心,说那是绵阳最大的寺院,香火旺。林晚秋没心思,但架不住丈夫劝,还是去了。香灰落在她黑色的外套上,烫得她一缩手,她跟着人流拜了大雄宝殿、文殊殿,膝盖跪得发疼,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往回走时,她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陈默在后面接电话,离她有十几步远。
“爸爸,我要去对面拜观音!”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突然钻进来,带着点撒娇的脆劲儿。
林晚秋脚步顿住,抬头往对面看 —— 街对面是片老旧的居民楼,墙皮都剥落了,哪有什么寺院?
“不能去,那是送子观音,咱们不拜这个。” 男人的声音很低,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林晚秋猛地回头,身后只有陈默还在对着手机说话,街面上空荡荡的,连辆路过的自行车都没有。刚才那对父子呢?她明明听见声音就在身后,怎么转个身就没了?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边,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像有人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衣领。
“怎么了?” 陈默挂了电话走过来,看见她脸色发白,伸手想碰她的脸,被她躲开了。
“对面…… 是不是有座小庙?” 林晚秋的声音发紧。
陈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皱了皱眉:“没有啊,就几户人家。你是不是累着了?”
林晚秋没说话,拉着陈默就往对面走。穿过马路时,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走到居民楼尽头,果然藏着个窄窄的门,门楣上挂着块掉漆的木牌,写着 “送子观音殿”,字缝里还沾着蜘蛛网。
推开门的瞬间,林晚秋的呼吸突然停了 —— 殿里只有一尊送子观音像,塑得不算精致,却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衣袂飘着,嘴角勾着笑,连身上那层淡淡的金光(其实是殿外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的),都和梦里分毫不差。她鼻子一酸,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下去,膝盖磕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疼得她龇牙,却没起来。
“观音菩萨,求您赐我个孩子吧。” 她双手合十,指节捏得发白,“我想要个男孩,随我眼睛,随陈默的个子,健健康康的就好。要是能成,我每年都来还愿。” 陈默在旁边也跟着跪下来,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她能感觉到丈夫的手在抖。
回去的路上,林晚秋没再说话,心里却不像之前那样空了。直到十一月中旬,她又买了验孕棒 —— 两条杠,红得刺眼。这次去医院,B 超机里传来清晰的胎心音,像小鼓在敲,医生笑着说 “发育得很好”,林晚秋走出诊室,终于忍不住蹲在走廊里哭了,陈默蹲在她旁边,把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按,她听见他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2015 年秋天,林晚秋顺产生下一个男孩,眉眼像她,个子随陈默,哭起来声音洪亮。孩子八个月大时,她抱着孩子在小区门口晒太阳,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头突然走过来,盯着孩子看了半天,说:“这娃是来报恩的,你们家以后要顺了。” 林晚秋想给钱,老头摆摆手,转身就走了,走得很快,转眼就没影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后来的日子确实顺了 —— 陈默升了职,家里的房贷提前还了大半,孩子也很少生病。现在孩子六岁了,叫陈念安,每次在电视上看见观世音菩萨的画像,都会指着说:“妈妈,我认识她。” 林晚秋问他怎么认识,他就歪着头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熟。” 前几天,孩子突然说想去乐山大佛,说 “想看看那个大菩萨”,林晚秋愣了愣,想起那年圣水寺外消失的父子,想起梦里的金光,突然觉得后颈又开始发凉 —— 那对父子,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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