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县初克的兴奋与战后整顿的忙碌尚未完全平息,一骑快马便带着吕布的将令驰入了刚刚易主的萧县城。
临时充作指挥所的原县衙大堂内,吕瑞端坐主位,虽面容略带疲惫,但眼神已褪去初战时的些许青涩,更显沉静。
陈应臂伤未愈,仍坚持站在地图旁;王越怀抱长剑,静立角落,气息沉凝;史阿侍立其后,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进出的人员。
张虎、高铁、陈默、糜威等将领分列两侧,脸上既有胜利后的轻松,也有一丝对未来的凝重。
传令兵风尘仆仆,朗声宣读:
“温侯有令!先锋营克复萧县,首战告捷,甚慰吾心。着令尔部,全军于萧县休整三日,救治伤员,补充械秣,整饬军纪。三日后,即拔营南下,兵锋直指沛国治所——相县!温侯亲率中军主力,仍于后方为尔等压阵,相机而动。望尔等戒骄戒躁,再建新功!”
命令宣读完毕,传令兵行礼退出。
堂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相县!”张虎第一个按捺不住,拳头握得咯咯响,眼中战意燃烧,“总算要碰硬茬了!”
高铁面容沉静,玄甲上的创痕似乎都在隐隐作响:“相县非萧县可比,城高池深,舒邵若是收缩兵力,必是一场恶战。”
陈应走到临时悬挂的沛国地图前,手指点在相县的位置,眉头微蹙:“相县确是块硬骨头。只是……温侯依旧以我部为先锋,主力却按兵不动……”他话未说尽,但担忧之意已明。
吕瑞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声音清晰而果决:“父亲将令已下,我等执行便是。相县再坚,亦有攻克之法。这三日休整,绝非懈怠!”
她目光扫过众将,开始下达一连串指令:
“陈应大哥,烦请你立即着手,详细绘制相县城防及周边地形草图,尤其是水道、隘口,越详细越好!”
“张虎,你带麾下斥候,协助陈大哥,多派精干人手,我要知道相县外围每一处可能驻扎军队的地方!魏超,你箭术精准。辅助张虎,确保斥候小队安全。”
“陈默,你心思缜密,统计军功,拟定犒赏名单,务必使军心稳固,士气高昂!”
“糜威,粮草辎重乃军之命脉,这三日,务必确保粮道畅通,箭矢、兵甲,特别是攻城器械,需加紧补充修复,不得有误!”
“庞服,”她看向面容敦厚的少年,“你心思细腻,负责整顿伤患,轻伤者集中医治,重伤者妥善安置,清点此次战斗损耗,统计好报予糜威。”
“魏连,”她看向精明的魏续之子,“你带宋法、宋律,协助糜威清点府库物资,登记造册,务必清晰。”
“侯材、侯料,”她又看向豪爽的侯成之子,“你二人带领一队人马,负责营地外围警戒,防止溃兵或细作滋扰。”
“秦友,”她望向俊美沉稳的秦谊之子,“你带人巡视城内,维持秩序,安抚残留的百姓,张贴安民告示。”
“王师,史阿师兄,”她最后看向王越师徒,语气带着敬重,“相县守备森严,强攻恐伤亡甚大。还请你们多费心,看看能否利用江湖手段,或潜入,或策反,或制造混乱,为我大军攻城创造机会。”
最后,她看向因伤只能坐在一旁的成绩、成功兄弟,语气温和却坚定:“成绩、成功,你们安心养伤。待伤愈,自有你们建功之时。”
她的安排条理清晰,人尽其才,既顾全了休整,又为下一步进攻做足了准备,隐隐已有了大将之风。
陈应眼中闪过赞赏,王越微微颔首,众人皆拱手领命:“遵令!”
随着命令下达,刚刚经历战火的萧县并未沉寂,反而以一种更加高效、目标明确的方式运转起来。
三日休整转瞬即逝。
吕瑞的先锋营经过补充休整,虽减员尚未完全恢复,但士气愈发高昂,带着初战胜利的锐气与更加沉稳的心态,再次拔营南下。
然而,随着军队逐渐靠近相县,沿途的景象开始变得不同。
村落空置,田地焦黑,水井堵塞——舒邵的“坚壁清野”之策,冷酷而有效。
“舒仲膺……这是铁了心要据城死守了。”陈应看着沿途的荒凉,眉头紧锁。
更引人注目的是,视野所及的高地、要冲,已然建立起座座烽火台,关键路口也有新立营寨,构成了相县外围的预警和迟滞网络。
吕瑞下令全军提高警惕,缓速推进。
果然,在试图靠近一处官道营寨时,后方烽火台狼烟骤起。
“看来,不打掉这些眼睛和爪子,我们是没法安心靠近相县城墙了。”吕瑞勒马观察,冷静判断。
“将军,这些外围据点互为犄角,强攻一处,恐遭侧击。且烽火传递极快。”陈应分析道。
吕瑞沉吟片刻,果断部署:“既然强攻不易,那便分而击之,或以巧取胜!”
“高铁,陈默!”
“在!”
“你二人各领本部精锐,配备强弓劲弩,分别突袭东西两侧的这两座小型营寨!不求全歼,但求迅猛,务必在其援军赶到前,将其击溃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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