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当前时间——洪武二十六年二月二十四日,未时。】
明镜楼三楼的议事厅里,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朱允凡坐在主位上,指尖摩挲着那柄从牢房里带回的“无声刃”,漆黑的刀身映出他平静却深邃的眼眸。
“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向羽、刘璟都抬起了头。
【董健(辅助魂):是我们太轻敌了。没想到吕本会这么决绝,竟请动了东瀛忍者,连活口都不留。】
朱允凡微微颔首。董健的意识与他相连,所思所想几乎同步——他们确实低估了吕本的狠辣,更没料到东瀛在江南的潜伏势力已深到能调动忍者的地步。
刘璟放下手中的账册,眉头紧锁:“王爷,张迁一死,线索断了大半。那些同党虽然招了些事,却都只敢提些皮毛,没人敢牵扯吕本和东瀛……下一步该怎么做?”
“暂时先不管。”朱允凡将无声刃放在案上,发出“叮”的轻响,“明面上的动作收一收,让风卫暗地里排查。他们在暗处待得久了,总会露出马脚。”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要的不是只揪出几个小喽啰,是要把吕本在江南的老巢连根拔起,顺带……把东瀛这张网也给撕开。”
向羽抱拳道:“属下明白!羽林卫会加强警戒,明着是防备宵小,实则配合风卫盯紧那些与张迁有往来的官员、世家。”
“善。”朱允凡点头,“记住,别打草惊蛇。吕本以为杀了张迁就能高枕无忧,我们就顺他的意,让他再松快些日子。”
刘璟看着朱允凡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的焦虑渐渐平息。他忽然明白,王爷不是不急,而是懂得“欲擒故纵”——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议事厅里陷入沉默,只有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朱允凡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识海之中,三道虚影并立——他自己的本魂,以及董健、富秋兴的辅助魂。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连影卫和风卫都不知道,这具九岁的身体里,实则藏着三个来自不同时空的灵魂。
【富秋兴(辅助魂):吕本敢动用东瀛忍者,说明他与东瀛的勾结已深,恐怕不止江南一地。】
【董健(辅助魂):南京那边得传个信,让洪武爷和太子殿下多留意京中官员,尤其是与吕本交好的那些人,说不定也有问题。】
【朱允凡:已经让尘卫把消息送出去了。忍术暗杀这招太阴,得让京中也提防着。】
三股意识交汇,瞬间便定下了对策。这种“三位一体”的思考模式,正是朱允凡能在短短时间内屡破难关的关键——董健擅谋略,富秋兴通民政,而他自己则能统合二者,做出最精准的决断。
“出去吧,按计划行事。”朱允凡睁开眼,对向羽、刘璟道。
两人应声退下,议事厅里只剩下朱允凡一人。他拿起无声刃,在指尖转了个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吕本以为这是斩草除根,却不知这柄刀,已经成了他与东瀛勾结的铁证。
……
苏州府城外的一处隐蔽港湾,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正泊在芦苇荡里。船身狭小,却异常坚固,船板缝隙都用桐油浸过,显然是为远航准备的。
船舱内,三个黑衣人影跪在地上,正是刚从兵营牢房脱身的东瀛忍者——队长井上三郎,以及两名手下。
他们面前的矮榻上,坐着一个身着和服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颌下留着一小撮胡须,正是东瀛在江南的负责人,村目。
“主上,任务已完成。”井上三郎低着头,声音恭敬,“张迁及其党羽、家眷共四十九人,尽数灭口,现场伪装成越狱互杀,未留下任何指向我等的痕迹。”
村目端起面前的清酒,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杯沿:“废物。”
井上三郎身子一僵:“主上?”
“我说张迁是废物,吕本也是废物!”村目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清酒溅湿了榻榻米,“张迁在苏州经营多年,连个黄口小儿都对付不了,活该去死!吕本更没用,当年承诺帮我们在南京安插眼线,结果呢?朱标活得好好的,我们的人却折损了大半!”
井上三郎不敢接话。他知道村目在气什么——东瀛谋划多年,本想借着吕本这条线渗透大明中枢,甚至动过除掉太子朱标的念头,却屡屡受挫,如今连江南的棋子都被一个九岁孩童打乱了阵脚。
“不过……”村目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个叫朱允凡的小鬼,倒有些意思。”
“确实不简单。”井上三郎附和道,“属下动手时,察觉到他身边至少有六名先天高手护着,兵营的守卫也比寻常卫所精锐得多。能让洪武皇帝派这么多人保护,这小鬼的分量,怕是比我们想的重。”
“重又如何?”村目冷笑一声,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这大明江山,广袤肥沃,物产丰饶,岂是我们那弹丸之地能比的?迟早是我们倭国的囊中之物!一个小鬼,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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