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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最后几天,京城被一场大雪彻底覆盖,国子监的讲堂里却暖意融融。刘三吾独自一人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论语》,书页边缘已磨损不堪,封皮上“孔氏家传孤本”的印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他年轻时从一位大儒手中求得的孤本,里面夹着不少前人的批注,有些观点甚至与程朱理学相悖,却透着一股直击人心的通透。此刻,老夫子的手指正停留在“因材施教”四个字上,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困惑。
窗外传来学子们嬉闹的声音——放年假的日子近了,连最沉稳的博士都难免有些心浮。可刘三吾却笑不出来,连日来,儒家内部的分歧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周衡等门生开始研究朱允凡推广的暖炕图纸,说要“从实务中悟仁政”;李默之流虽收敛了口舌,却私下抱怨“儒家威严扫地”;还有些年轻学子,竟偷偷跑去“蓝焰狮”酒楼,只为听掌柜沈茂讲几句“皇长孙的新想法”。
儒家,真的要分崩离析了吗?
刘三吾拿起孤本,指尖抚过前人批注的“道在器中,理在事中”八个字,心中一阵恍惚。他教了一辈子书,总说“经为体,术为用”,可如今朱允凡用那些“术”(土火炉、暖炕)实实在在温暖了百姓,而自己坚守的“经”,却只能在讲堂上空谈“仁民爱物”。
“难道……我学的东西,真的没有真正实用吗?”老夫子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他想起朱允凡在朝堂上说的“笔杆笔头论”,想起那孩子看着流民时眼中的真切,想起百姓领到土火炉时的感激……那些画面,竟比《论语》中的字句更鲜活。
“灵活运用……”刘三吾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他不喜欢朱允凡对儒家的“指手画脚”,总觉得那是晚辈对先贤的不敬;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若一味抱着“天不变,道亦不变”的老思想,儒家只会越来越僵化,最终被百姓抛弃。
就像这孤本里藏着的不同见解,或许儒家也该容下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烛火摇曳,映着老夫子纠结的脸。他将孤本小心翼翼地合上,放入锦盒——答案,或许要等开春后才能找到,但至少此刻,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朱允凡的“实用之学”了。
……
东宫的雪地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朱允凡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雪地里画着什么,朱允炆和朱允通凑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
“大哥,这圈圈绕绕的是什么?”朱允通指着地上的图案,好奇地问。那图案像个迷宫,又像串在一起的轮子,看着古怪却透着趣味。
“这叫‘齿轮传动图’。”朱允凡笑着解释,用树枝比划着,“你看,这个大轮子转起来,小轮子也会跟着转,能省力。将来咱们做水车、做织布机,都用得上。”
他没说太深,只当是给孩子讲“新玩具”的原理。朱允炆却来了兴致,捡起一根树枝,学着画起来:“是不是像磨盘?磨盘转起来,粮食就成粉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朱允凡赞许地点头,“不过这个比磨盘更精巧,能让织布机织出更细的布,让水车转得更快。”
这便是他所谓的“左道知识”——不涉及经史子集,只讲机械原理、自然现象,用孩子能懂的方式,潜移默化地种下“格物致知”的种子。朱允炆或许现在不懂,但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些“玩闹”里藏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走,咱们用雪堆个‘齿轮’出来!”朱允凡拍手起身,率先滚起了雪球。
朱允炆和朱允通立刻欢呼着跟上,三个孩子很快堆出几个大小不一的雪球,用树枝串在一起,转动起来竟真有几分“齿轮”的模样。朱允炆玩得兴起,连吕氏早上叮嘱他“留意大哥看什么书”的话,都抛到了脑后。
朱允凡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微叹。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被吕氏教得太早沾染了功利心。或许,多让他接触些“无用”的乐趣,反而能守住几分纯真。
他一边陪孩子们玩,一边分出心神,在脑海中与董健、富秋兴讨论着山东黄河的赈灾方案。风卫传回消息,当地官员不仅瞒报灾情,还克扣了朝廷下拨的赈灾粮,百姓已在河边搭起了窝棚,眼看就要过年,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董健怒道:“这些狗官!就该让蓝玉带军去抄了他们的家!”】
富秋兴则更冷静:“光抄家没用,得先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让山东风卫配合当地驿丞,先把截留的粮食抢出来分发下去,再把证据递交给都察院,让御史弹劾——既救了急,又能打击吕家在山东的势力,一举两得。”
朱允凡点头:“就这么办。让风卫小心行事,别暴露身份。另外,让沈茂从‘蓝焰狮’调一批煤球和棉衣过去,那边天寒,别让百姓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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