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雨连下了三日,将秦淮河岸的柳丝洗得愈发青翠。朱允凡站在新粮署的窗前,指尖划过风卫送来的密报,纸上的墨迹被雨水洇开些许,却仍能看清那行刺目的字:“东瀛幕府‘鬼面将军’率三十艘巨舰,屯于对马岛,似有异动。”
案上的海图被红笔圈出对马岛的位置——那是东瀛与朝鲜半岛之间的咽喉要道,历来是倭寇集结的巢穴。
朱允凡用指腹摩挲着海图上的浪花纹路,想起王艳兵带回的那个青铜鬼面,面具上狰狞的獠牙仿佛正从纸页间探出来,对着大明的海疆龇牙咧嘴。
“王爷,朝堂上怕是又要争论了。”郭嘉走进来,将一杯热茶放在案上,水汽氤氲了他的镜片,“跨海侦查,这在洪武年间从未有过先例,勋贵们定会说‘劳师远征,徒耗钱粮’。”
朱允凡拿起密报,转身走向皇城:“先例就是用来破的。等倭寇的舰队开到温州港,再争论就晚了。”
奉天殿的朝会果然如郭嘉所料。李善长拄着玉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皇孙殿下年纪轻轻,倒是比老臣们还懂海战?对马岛距大明千里之遥,水师跨海侦查,若是被东瀛察觉,岂不是引火烧身?”
兵部尚书立刻附和:“韩国公所言极是!水师刚成,当以守为主,何必去招惹那蛮夷?”
朱允凡出列,将密报呈上:“陛下,风卫探得,鬼面将军的舰队中有三艘‘巨舰’,长逾二十丈,载炮三十门,远超我朝‘靖海号’。若等他们练成,再想抵御,怕是难了。”
朱元璋翻看密报,眉头紧锁。他戎马一生,最懂“先发制人”的道理,只是跨海侦查风险太大,一旦失利,恐动摇国本。
“臣愿率‘靖海号’前往。”王艳兵突然出列,玄色劲装在一众官袍中格外醒目,“利刃小队已配备‘简易探测仪’,可提前十里察觉敌舰,定能全身而退。”
朱允凡补充道:“只需侦查敌舰数量、布防,不与他们正面交锋。若能俘获俘虏,或许能探得更多情报。”
朱元璋沉默片刻,突然拍案:“准!给你三十日,若三十日内未归,朕便派水师接应。”他看向朱允凡,“你坐镇江南水师大营,随时准备策应。”
朱允凡心头一松,与王艳兵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三日后,“靖海号”拔锚起航。巨舰劈开东海的浪涛,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了望塔上的士兵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海平面。王艳兵站在舰桥,手里握着那个巴掌大的“简易探测仪”——这是系统奖励的宝贝,形似罗盘,指针会随着远处舰船的铁器转动,灵敏度远超肉眼。
“队长,探测仪有反应!”观察员突然高喊。王艳兵低头看去,指针果然在疯狂转动,指向东南方向。他立刻下令:“右满舵,沿琉球群岛绕行,避开主航道。”
“靖海号”如游鱼般转向,贴着琉球岛的暗礁区航行。三日后黎明,当对马岛的轮廓出现在海平面时,探测仪的指针已抖得像筛糠。
“至少有二十艘船。”王艳兵握紧腰间的刀,“准备火炮,装实弹,但别点火。”
巨舰刚驶入对马岛北侧的海湾,三艘倭舰突然从礁石后窜出,呈“品”字形包抄过来。为首的倭舰上,一面黑旗迎风招展,旗上绣着个狰狞的鬼面——正是鬼面将军的旗舰!
“来得正好。”王艳兵冷笑,“左舷炮开火,瞄准他们的船尾!”
三门佛郎机炮同时轰鸣,炮弹擦着倭舰的船尾掠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甲板上的倭寇。王艳兵大喊:“不好!弹药受潮!撤!”
“靖海号”掉转船头,看似慌乱地往浅滩方向撤退。倭寇果然中计,旗舰率先追来,指挥官站在船头,用望远镜看着“狼狈逃窜”的大明巨舰,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队长,他们追进来了!”了望手高喊。
王艳兵看着探测仪上逐渐靠近的红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就是现在!落锚!右舷炮准备,瞄准旗舰吃水线!”
“靖海号”突然停在浅滩边缘,巨大的惯性让甲板上的水兵踉跄了一下。追来的倭舰来不及刹车,“砰”地撞在暗礁上,船身瞬间倾斜。
“放!”王艳兵的吼声未落,二十门佛郎机炮同时怒吼,炮弹如雨点般砸在倭舰上。旗舰的船身被撕开一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很快就开始下沉。
另外两艘倭舰见状,慌忙想掉头逃跑,却被“靖海号”的侧舷炮锁定。炮弹呼啸着击中桅杆,将帆布炸得粉碎,失去动力的倭舰在海面上打转,成了活靶子。
“跳帮!”王艳兵一挥刀,利刃小队的队员们甩出带着铁钩的绳索,如灵猴般跃上敌舰。钢网展开,将负隅顽抗的倭寇罩住,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着海浪声,在海湾里回荡。
战斗结束时,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将海水染成一片金红。王艳兵站在被俘的倭舰上,看着被押上来的俘虏,目光落在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武士身上——这人腰间挂着块腰牌,上面刻着“副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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