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有标题!!!)
午后的光漫进办公室,落在叶梵的办公桌上,连键盘的边角都镀了层软乎乎的亮。他坐在椅上,指尖还停在手机屏幕上,看着何逸发来的消息,嘴角慢慢弯起,轻声开口:“小逸在临江市,找到了一个第九王墟的拥有者,人已经同意加入守夜人了。这几天,就由他负责护着那孩子的安全。”
旁边的左青刚端起水杯,听见这话顿了顿,眼里满是诧异,放下杯子问道:“这么巧?两个【音域】凑到一块儿了?”
“可不是嘛。”叶梵点点头,语气放得缓了些,“这孩子受自身经历影响,对旁人向来抵触得很。现在小逸是他在守夜人里认识的第一个人,让他跟着小逸,也能自在些。而且……”他顿了顿,想起何逸消息里的话,又补道,“小逸说,那孩子叫贺朝桐,禁墟和他一模一样。如今整个守夜人里,没人比他更懂这个禁墟,正好让他顺带教教贺朝桐。再说了,贺朝桐的经历,和他从前也像得很……”
左青了然地点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又问道:“何逸最近要随时跟着贺朝桐,那他手头没做完的工作,该怎么办?”
叶梵闻言,微微皱了下眉,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先分给绍平歌吧,他那边暂时能腾开手。”
这话刚落,另一间办公室里,绍平歌刚把一摞工作往袁罡桌上一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谁念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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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逸领着贺朝桐停在一栋楼前,头顶的招牌亮堂堂挂着——“清吟音乐俱乐部有限公司”,阳光落在字上,闪闪发光。
刚站定,就有人快步迎上来,语气熟稔又恭敬:“老板,您来了!按您的要求,练习室早就准备好,这边请。”
贺朝桐愣了愣,眼睛在镜片后眨了眨,满是诧异——何逸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张扬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子,竟还有自己的公司?他没问出口,只是把兜帽又往上提了提,藏起那点惊讶。没人知道,这俱乐部原是何逸母亲加入守夜人前的心血,后来,他作为法定继承人,在江悦吟牺牲后接过了这里,只是平日里忙着守夜人的事,便托了守夜人里专门的人帮忙照看,倒鲜少自己过来。
“发什么呆?”何逸回头,冲他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张扬,“不是说要带你来试乐器?还站在那儿当雕塑呢?”
贺朝桐抿了抿嘴,语气里仍带着点刺:“试个乐器而已,犯不着来这么正式的地方吧?”
“这你就不懂了。”何逸摆摆手,满不在乎,“这儿乐器全,还专业,关键是——我的地方,你想怎么试就怎么试,没人管。”
说着便往里走,阳光顺着俱乐部的玻璃窗溜进来,在木质地板上铺出长长的光斑,连空气里都飘着点松木香,慢得让人不想催。何逸率先推开练习室的门,抬手把厚重的窗帘又拉开些,转头冲还缩在兜帽里的贺朝桐挑眉:“进来啊,阴郁小蘑菇,这儿没外人,不用跟做贼似的缩着。”
贺朝桐嗤了一声,没接他那破外号,却没像往常那样僵在门口,只是踢了踢脚下的光斑,裹着兜帽磨磨蹭蹭挪了进去。目光先刻意绕开何逸,飞快扫过屋里的乐器——吉他斜靠在墙角,小提琴安安稳稳挂在琴架上,最里头还立着一架乌黑的钢琴,唯独角落那把蒙着浅灰布的东西,让他垂在身侧的指尖莫名蜷了蜷。他没说话,只把兜帽往下扯了扯,遮住大半张脸,只剩线条柔和却抿得紧紧的下巴,身上的刺还没全收,却明显少了点拒人千里的冷。
“别躲了。”何逸走过来,没去碰他的兜帽——他清楚,碰了准要被贺朝桐怼回去,只轻轻指了指那架蒙布的乐器,语气放软了些,“我猜你会喜欢这个,特意让他们留的。”话落,他伸手掀开布,底下竟是一把古琴,琴身泛着温润的暗光,琴弦像藏在夜色里的细瓷丝,安安静静躺着,却莫名勾着人心尖。
贺朝桐的呼吸顿了顿,攥着衣角的手又紧了紧,厚重的刘海下,眼睛亮了一瞬,又飞快暗下去,语气里的刺先冒了出来,还是那句熟稔的口头禅:“用不着你特意准备,我随便试试就行,别搞得好像你多了解我似的。”
话虽冲,脚步却诚实地往古琴那边挪了两步,比刚才在门口时,主动了不止一点。何逸看在眼里,没戳破他的口是心非,只往旁边退了退,靠在墙上,语气没了平时的张扬,只剩慢悠悠的温柔:“行,算我多事。那你慢慢试,不着急,我在这儿待着,不吵你。”
贺朝桐停在古琴前,指尖悬在琴弦上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碰了一下。“咚”的一声,琴声闷闷的,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里,在他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邻居爷爷听过古琴声,那时候母亲还在,会笑着摸他的头,说他听得比谁都认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又猛地低头,指尖飞快缩了缩,眼底的阴郁沉了沉,嘴里还小声嘟囔了句:“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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