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标题)
巷口的糖炒栗子摊正冒着暖融融的白气,焦糖香裹着晚风慢悠悠飘过来时,何逸已经伸手推开了小铺的木门。风铃“叮铃”一声轻响,像撒了把碎星子落进空气里,老板从里间探出头,看见他就笑着招手:“小何来啦?靠窗那座早给你留着呢,椅垫刚晒过,还软乎乎的!”
贺朝桐跟在后面,目光先扫过木桌上的格子桌布,又落在窗边悬着的小串千纸鹤上——粉的、蓝的纸鹤垂在暖黄灯光里,风一吹就轻轻晃,像在小声打招呼。他垂在身侧的指尖悄悄蜷了蜷,这种浸着烟火气的小店,他只在母亲还在时,过年才跟着来过一次。此刻灯光裹住后背,竟让他绷了许久的肩膀,悄悄松了些弧度。
“站着干嘛?坐啊。”何逸把白瓷勺轻轻摆在他面前,又推过去一碟蜜饯,瓷碟边缘还沾着点细碎的桂花,“先吃这个垫垫,双皮奶得等会儿。他们家用老桂花糖腌的,不齁,你尝一颗就知道。”
贺朝桐没动,只盯着碟子里琥珀色的蜜饯发呆,连眼尾都垂着,像怕被人看穿心思。何逸也不催,自己挖了勺双皮奶放进嘴里,故意拖长调子叹口气:“唉,也就一般般吧——也就比别处的甜汤,香个十倍、奶皮厚个三层而已。”
这话逗得贺朝桐忍不住抬眼,正好看见何逸嘴角沾着点奶渍,眼里亮闪闪的全是笑意,他又飞快低下头,耳尖却悄悄热了。指尖在桌沿蹭了蹭,才捏起颗蜜饯放进嘴里。桂花的清苦混着淡淡的甜在舌尖慢慢化开时,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母亲腌的青梅子,眼眶莫名有点发涩,他赶紧又塞了颗蜜饯,把那点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何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贺朝桐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像从喉咙里滚出来,“是要我付出什么吗?”
“啊?”何逸手里的勺子顿了顿,随即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我不要你付出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贺朝桐追问,头埋得更低。
“只是觉得你和以前的我太像了。”何逸的声音放软了些,眼里漫开点回忆的暖光,像是想起了和叶梵相处的那些日子,“我以前也这样,后来遇到个人,是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伸手把我拉了一把。现在看到你,就想学着他的样子,也拽你一把而已。”
“我不需要你拉。”贺朝桐立刻抬眼,语气硬了些,像在维护最后一点防备,“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别这么冷嘛。”何逸没在意他的抵触,反而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点撒娇似的熟稔,“以后别总直呼我名字,多生分。我现在教你控禁墟、教你打架,怎么说也算你半个老师吧?但我没比你大几岁,叫‘老师’多别扭——不如叫我哥?”
“想的美。”贺朝桐翻了个白眼,却没真的动气,“你怎么还从老师拐到哥身上了?净会胡扯。”
“哎呀,我长这么大还没当过哥呢,就想体验体验嘛。”何逸笑盈盈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像在打什么小算盘,“而且你姓贺,我姓何,追溯到北魏那时候,咱们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我又比你大,叫一声哥多正常。”说着,他忽然放低声音,带着点故意的“引诱”,“再说了,你就不想要个后台?我在守夜人里,多少还是有点地位的——不然,以后难免有人不老实,你一个人怎么办?”
“一家人”三个字落进耳朵时,贺朝桐心头猛地颤了一下,指尖悄悄攥紧了桌布的一角。再听何逸说“后台”,他垂着眼没说话,心里却飞快盘算了起来——这些天跟着何逸,他不是没感受到那份妥帖的温柔:练琴时悄悄调松的琴弦,吃饭时总先夹给他的菜,甚至刚才故意逗他笑的样子。而且何逸说的很对,他现在身后空无一人,确实需要个能撑腰的人。
“一天天就知道胡诌。”好一会儿,贺朝桐才抬眼,白了何逸一下,声音却软了不少,像带着点不情愿的妥协,“哥……别多想,我就是需要个能撑腰的。”
何逸本来只是随口逗他,听见这声“哥”,猛地愣住,手里的瓷勺差点没拿稳,连眼里的笑意都顿了半秒。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挑眉,故意摆出副拽拽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拍了拍胸脯:“行!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直接报我何逸的名字,哥立马来帮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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