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焦糖一跳,如毒蛇吐信。
我未及抽手,左腕已是一麻,血线自“捌”字裂痕中骤然蔓延,沿经脉直冲肩井。眼前石廊瞬间昏沉,五感错乱,耳中似有千万人低语交叠,又似风过荒冢,呜咽不绝。右护法那一掌并未真正触我,然其血影遁法早已暗伏残息,待我心神松懈,便自焦糖裂痕侵入,如藤缠骨。
识海翻腾,残音如潮。百万亡魂低语在颅内冲撞,裴烬之声几被吞没。我咬破舌尖,血滴眉心,朱砂骤烫,引那句“小尘……你的剑尖偏了三分”自识海深处浮起。此音清冷,如霜刃划破雾障,瞬息间压下杂音,换得三息清明。
三息已足。
我闭目,以残音为镜,回溯中毒刹那——右护法掌出无声,血纹隐现掌心,遁法带腐腥之气,确为魔教禁术“血影蚀脉”。然真正异处,在于毒素入体时,识海深处竟响起一丝极细残音:“影……随血走……”此音非我所杀之人所留,亦非右护法执念,而是毒素本身携带的施术者执念残响。毒中有魂,术中有念,此非寻常毒功。
我睁眼,眸光微凝。焦糖“捌”字裂痕之血线,走向竟与“影随血走”四字残音频率完全一致。一线寒意自脊背升起——此糖本为千面鬼遗物,用以模拟死气骗过血契,然此刻却成毒引。莫非他临终之言“第十次轮回时……记得不要吃糖”,并非警示轮回,而是警示此毒?
无暇深思。毒素已侵至心脉,灵力滞涩如泥,五指微颤,掌心冷汗渗出。我以金血抹耳,刺痛入骨,借痛觉稳神。识海中,右护法三道残音碎片浮现:“影不离体”“血为引”“遁即杀”。此三音残缺,然与“影随血走”相合,已可逆推其理。
血影遁,以施术者之血为引,受术者体内血流即为影遁路径。影随血走,故欲断其路,须令血流逆冲三寸,截断影脉。
我深吸,以残音为导,凝裴烬剑意于指尖。剑意非攻敌,而入己身经脉,在肩井、曲池、膻中三处节点施加反向灵压。灵力逆行,血流倒涌,剧痛如刀剜骨髓。鼻血自唇角溢出,滴落石面,晕开如墨。
然毒素蔓延之势,骤然一滞。
我知此法不可久持。血流逆冲,伤己七分,若逾十息,必致经脉崩裂。然三息已缓毒势,足以脱身。
我伏地,掌心贴石。巡逻脚步由远及近,守卫耳垂魂钉泛黑,能察灵力波动。寻常修士稍动灵力,必被察觉。我以指尖蘸鼻血,在石面绘微型残音符阵,将裴烬残音封入其中。符成刹那,周遭气机骤沉,如死水无波,魂钉感知被短暂遮蔽。
静音区成,仅存七息。
我贴地爬行,避开关窍节点。地脉震感因祭门将启而紊乱,不可再借其导航。然腕上焦糖血痕忽泛微温,竟与地脉残余震频隐隐共振,似有牵引之意。我顺其势,低伏前行。
前方裂隙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我正欲穿行,忽觉耳中一静——识海残音尽消,连裴烬之声也如断弦。
随即,一声低语自颅内深处浮起,非残音,非心魔,如自血中生:“……糖是钥匙……”
语毕即寂。
我未停步,然心知有异。此语非外来,亦非记忆,似由金血与焦糖共鸣所启,如旧誓将醒。千面鬼之糖,血影遁之毒,焦糖裂痕之契,三者同源?若糖是钥匙,那锁在何处?
裂隙尽头,石廊豁然开阔。前方三丈,两名守卫立于岔道口,魂钉微颤,正欲转向此侧。我凝神,以残音模拟右护法气息频率,释放一丝极淡血影波动。守卫耳钉骤亮,其中一人低喝:“血影未消,往东追!”二人疾行而去。
我穿出裂隙,贴行石壁。焦糖血痕所指方向,正是上一章所见刻有“祭”字的石门。门侧符咒残缺,门缝内透出一丝极淡雷息,与残卷雷纹同源。我本无意入内,然血痕牵引愈强,如脉搏跳动,似有催促。
我停步,掌心按地。地脉残震与血痕共振,频率竟与右护法血影遁法暗合。若顺此路行,或可借其震频掩匿气息,避开巡逻。然此亦险招——血影遁为敌术,若我体内残毒未清,反向共振,恐引毒发。
我未动。
袖中焦糖忽再一跳,如心跳复起。
我抬手,指尖轻触门缝。石门微震,符咒残痕泛起血光,竟与焦糖血线同频闪烁。门未开,然缝隙中一丝极细黑线自石面爬出,如活物,沿我指尖缓缓上行。
我未抽手。
黑线攀至腕骨,与焦糖血痕交汇刹那,识海深处突响一声残音——非裴烬,非右护法,亦非千面鬼。
而是一声极轻的笑。
门缝中的黑线骤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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