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攀至腕骨,与焦糖血痕交汇刹那,识海深处突响一声轻笑。
非我所杀之人所留残音,亦非心魔低语。那笑声极淡,如风过空谷,却在颅内激起层层回荡,仿佛有谁在极远处叩击一口沉埋千年的铜钟。我未抽手,反将掌心更贴门缝,任那黑线如活蛇缠绕小臂,直抵肘弯。
金血自眉心滑落,滴入焦糖裂痕。
裂痕骤然发烫,碳化边缘泛起暗红纹路,形如古契。我以指尖引血,在焦糖表面划出残音符纹——此非防御,而是反探。裴烬那一句“剑尖偏了三分”尚存余韵,我将其凝于舌尖,咬破,吐出一缕剑意,直灌焦糖核心。
识海轰然震响。
百万残音如潮退去,三道破碎执念浮出:
“影不离体。”
“血为引。”
“遁即杀。”
右护法之音,此前零散,此刻却因黑线牵引,与焦糖共鸣,竟自行排列成序。我闭目,以残音为线,逆溯血影蚀脉之理——影寄于血,血行则影动,血停则影灭。若欲破其术,非驱毒,而在断血。
心脉处,毒素已聚如黑茧,蠢蠢欲动。我凝神,以残音为刃,在膻中、曲池、肩井三穴布下微型断影阵。阵成,灵力逆行,血流骤滞三息。
三息,足以斩断。
我引裴烬剑意入心脉,凝为一线,直刺毒源。剑意非攻外敌,而斩己身血脉。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鼻血再涌,顺唇角流入衣襟。然那黑茧震颤片刻,竟开始崩解。
门外黑线猛地一紧,似有察觉。
我未收手,反将断影阵再压三分。血停四息,经脉已有裂痕,指尖发黑。然就在此刻,识海深处,那句“糖是钥匙”再度浮现,不再低语,而如钟鸣。
焦糖裂痕中,浮现出一段陌生残音——非我所杀之人所留,却似自千面鬼遗骨中渗出:“杀你之人……终将怜你。”
此音与“影随血走”频率相合,竟与右护法毒术同源。我眸光一凝。千面鬼之糖,本为模拟死气,骗过血契,然此刻却成毒引,非巧合,乃设计。他临终之言“第十次轮回时……记得不要吃糖”,非劝我弃轮回,而是警示此契将启。
黑线仍在收紧,门缝雷息躁动,符咒血光与焦糖裂痕同频闪烁。我知右护法残念未灭,正借毒术反扑,欲夺我身,破祭门封印。
我不退。
反将指尖金血抹入焦糖核心,以残音为引,唤醒所有与“血”“影”“毒”相关之执念,汇成音流屏障。识海如铁壁,层层封锁。右护法残音再度响起:“妹妹的眼睛……在你身后。”
此音带痛,非死前执念,而是意识残留。他未死,仅神识寄于毒中,借我血脉为桥,欲返本体。
我冷笑。
既欲借血而归,我便放血为饵。
肩井穴猛然撕裂,鲜血喷出三寸,顺黑线倒灌门缝。血流不止,灵力几近枯竭。然就在此刻,焦糖裂痕与血线共振,竟将体内残毒连同右护法残念,沿黑线反向倒灌。
门内雷息骤乱。
黑线剧烈抽搐,如遭重击。符咒崩裂一道,露出内里刻痕——形似“捌”字倒置,与我腕上裂痕对称如镜。我未松手,反将掌心全力压入门缝,以血为引,以残音为钉,将右护法三道执念压缩成锥,直刺黑线源头。
“影不离体?”我以残音低语,“我斩你影。”
“血为引?”
“我以血为刃。”
“遁即杀?”
“我杀你于未遁之时。”
音钉入线,识海轰鸣。右护法残音骤然尖利:“她看不见了——!”
最后一声嘶吼,戛然而止。
黑线断裂,化为黑灰飘散。门缝符咒彻底崩解一道,雷息外溢,如蛇信舔过我掌心。祭门微震,石屑簌簌而落,门内深处,似有锁链轻响。
我抽手。
焦糖已彻底碳化,唯余“捌”字烙于腕骨,如契印成。袖中半块焦糖发出最后一声碎裂,如骨裂,如魂断。
识海重归寂静。
然那笑声,却未消散。它沉入深处,如种子入土,静待生根。
我垂手,指尖血滴落地,未凝,反被石面迅速吸尽。祭门缝隙中,雷息忽敛,黑线残留处,浮现出一道极细裂痕,形如眼缝。
我未动。
掌心尚存门缝余温,腕上“捌”字微烫。焦糖已毁,然契已成。千面鬼之遗言,右护法之毒,祭门之锁,皆指向同一路径——非我破阵,乃阵引我至。
我缓缓抬手,以指尖蘸血,在石面写下“捌”字倒置之形。
笔画落定刹那,地脉震感突变。
不再是祭门方向,而是自脚下升起,如心跳,如脉搏,如某种沉睡之物,正缓缓睁眼。
我凝视那倒“捌”字,血痕未干。
祭门内,那道眼缝般的裂痕,缓缓闭合。
喜欢我靠执念无敌三界请大家收藏:(www.071662.com)我靠执念无敌三界小米免费小说网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