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执念无敌三界 第11章 疗伤途中遇异变

地脉搏动如脉，自足底攀上脊骨。我伏在石台边缘，掌心尚存祭门缝隙的灼痕，腕上“捌”字烙印滚烫，似有活物在皮下蠕动。金血自眉心渗出，一滴坠入唇角，腥而无味。肩井穴裂口未合，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经脉，如细针攒刺。断影阵反噬未消，血流滞涩，五脏六腑皆沉坠如铅。

我以指蘸血，在身周画残音符纹。血线甫成，尚未闭合，地脉忽地一缩，灵气骤然抽离，周身如陷寒渊。符纹断裂，血珠悬于空中，未落，反被石面吸尽。我未动，只将残音沉入识海，欲借裴烬那一句旧语定神——然百万执念，竟无一应声。

寂静。

识海空旷如死域，往日喧嚣如潮的残音尽数湮灭，唯有一声低语循环往复：“杀你之人……终将怜你。”

千面鬼的残音，自焦糖碎裂那刻起便沉眠深处，此刻却如钟摆，与地脉搏动同频共振。每响一次，眉心朱砂痣便灼烫一分，腕上“捌”字随之轻颤，仿佛回应。

我闭目，不驱不压，反将此音视作尺，丈量体内乱流。气血逆冲，如江河倒灌，我依其频率调息，使呼吸与地脉起伏相合。三刻后，心脉稍稳，裂纹不再蔓延。我将掌心贴于石台，欲导出体内残毒余劲。

石面微温，浮现出一道刻痕。

倒“捌”之形，与我腕上烙印对称如镜。然纹路中心，多出一点血痣，色泽殷红，位置正在眉心对应之处。我指尖轻抚，石面竟有脉动，如活物呼吸。

地脉又震，灵气倒涌，如刀割经络。我未收手，任其贯体而入。五感渐失，先是耳中嗡鸣，继而嗅觉消散，触觉如隔重纱。唯眼前景物尚存，却已扭曲——石台边缘的影子不再随光而移，反而缓缓聚拢，如被无形之口吞噬。

千面鬼残音突变。

“怜你之人……终将杀你。”

九字出口，竟似自喉间发出。我未惊，反以残音为尺，拆解其音律。声波频率与焦糖碎裂时的骨裂声完全一致，非外来入侵，乃记忆回响被地脉放大。我以指尖蘸金血，欲重绘符纹结界。

血滴落地，未被吸收。

反凝成细线，自行蜿蜒，爬向石台裂缝，汇入地脉搏动节奏。金红血线，形如右护法黑线，然其中隐有残音波动，似执念凝成。我凝视片刻，未阻。此血非寻常精血，乃识海残音所化，执念之血。我失血愈多，残音外溢愈甚，地脉吞之，如饮魂髓。

腕上“捌”字忽烫如烙铁。

幻视骤起。

银发转黑，面容萎缩，我见自己化作侏儒乞丐，怀中揣半块焦糖，唇齿间喃喃：“第十次轮回时……记得不要吃糖。”

我知是契印共鸣所致，不避不颤，反将意识沉入识海，直面幻象。千面鬼之身，乃我前世之一，他轮回百世，皆为引我至此。今契已成，烙印入骨，幻视非惑，乃宿命回响。

灵力尝试凝聚，甫动，地脉同震。仿佛有物借我之身呼吸，一吸一吐，皆与地脉同步。我知不能再拖，若识海终被单一残音占据，主意识必溃。

我不再压制。

反将识海敞开，主动唤醒三道执念。

裴烬残音起：“小尘……你的剑尖偏了三分。”

纯净如冰，斩破寂静。

白蘅残音继：“当年那杯茶……加了七种毒。”

冷锐如针，刺入识海。

右护法残音现：“妹妹的眼睛……在你身后。”

痛极而嘶，撕裂空茫。

三音交织，如网成阵，将“怜你之人……终将杀你”之语短暂割裂。我抓住刹那空隙，以识海为纸，残音为墨，将“捌”字契印视为新符纹，写下六字真言：

“我听，故我在。”

音落，识海震荡止。百万残音未归，然寂静已破。我神识重凝，主意识稳固。

然我垂手静察，忽觉异样。

我听不到自己心跳。

取而代之的，是地脉搏动声，沉稳而规律，自足底升起，贯入心脉。更诡异者，其节奏，竟与祭门内那声“锁链轻响”完全一致。一下，一下，如共一息。

我缓缓抬手，指尖尚有金血未干。我以指在石面重画倒“捌”纹，血痕落定，地脉应声一震。石台裂缝中，那道金红血线骤然增粗，如根须蔓延，向四周石块爬去。

我未动。

腕上烙印微烫，眉心朱砂痣隐隐发痒。我知此地不可久留，然灵力仅复一成，经脉裂痕未愈，强行移动，恐引气血崩乱。我闭目，欲再调息片刻。

就在此时，掌心所触石台，突有异感。

非热非冷，非硬非软，如血肉搏动。

我睁眼，低头。

石面纹理正缓缓变化，倒“捌”纹的中心血痣，竟开始跳动。一下，两下，与地脉同频。而后，血痣边缘裂开一道细缝，形如眼缝。

缝中无瞳，唯有一丝极淡的金光，如呼吸般明灭。

我指尖轻触那道缝。

石面骤然一颤，金光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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