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省城,空气中已经能嗅到初夏的气息。梧桐树叶由嫩绿转为深绿,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上,斑驳陆离。西郊工地上,“园冶”的主体建筑已经初具雏形——红砖墙被清洗修复,露出本来的颜色;钢木结构的新屋顶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水塘做好了防水,注了清水,几尾锦鲤试探性地游动。
林晚月站在工地中央,看着这片从废墟中重生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从去年深冬竞标成功,到年初的爆炸物风波,再到顾明宇倒台、工地复工,半年时间,像过了一辈子。
“林总,牌子做好了。”
老赵的声音把她从思绪中拉回。他手里捧着一块蒙着红绸的牌子,木质,约一米长,半米宽,很沉的样子。
林晚月掀开红绸一角。深褐色的木板上,四个烫金大字苍劲有力:“北辰集团”。落款是小字:“陆北辰书”。
“陆总亲自写的。”老赵笑着说,“写了好几张,挑了最满意的一张。刻字的师傅说,这字有风骨,不像生意人写的,倒像军人写的。”
林晚月轻轻抚摸那几个字。确实是陆北辰的字迹——刚劲,挺拔,每一笔都带着力量。她知道,他写这几个字时,一定很用心。
“挂牌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她问。
“都准备好了。”老赵说,“明天上午九点十八分,准时挂牌。省工商联的领导、美食协会的几位前辈、还有咱们的合作伙伴,都邀请了。媒体那边,苏记者帮忙联系了几家。”
林晚月点点头。北辰集团的成立,是她事业的新起点。这不是简单的公司注册,而是将旗下所有业务——晚月餐饮、园冶文旅、北辰实训、北辰资本——整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商业生态。
“林总,”老赵犹豫了一下,“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咱们公司叫‘北辰集团’,用的是陆总的名字。”老赵搓着手,“外面有些人...有些闲话,说您还是靠男人...”
林晚月笑了:“老赵,你觉得呢?”
“我当然不这么想!”老赵立刻说,“这公司是您一手做起来的,从一碗面开始,到现在的规模。陆总是帮了不少忙,但主心骨是您。”
“那就够了。”林晚月说,“名字只是个符号。‘北辰’这两个字好——北极星,指引方向,稳定可靠。正好陆北辰也姓陆,取这个名,既是纪念,也是寓意。别人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
老赵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正说着,楚清欢和沈逸飞从临时办公室那边走过来。两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文件。
“晚月,工商注册的最后一批文件齐了。”楚清欢把文件递过来,“北辰集团,注册资本一千万元,股东是您和陆总,您占股百分之七十,陆总百分之三十。经营范围涵盖了餐饮、文旅、教育、投资四大板块。”
沈逸飞补充道:“税务登记、银行开户、社保公积金...所有手续都办妥了。另外,按照您的意思,我们给核心团队预留了百分之十的期权池,分五年解锁。”
林晚月翻看着文件,一页页,一行行,都是这半年来的心血结晶。
“清欢,逸飞,”她抬起头,“辛苦你们了。”
楚清欢眼眶微红:“不辛苦。能跟着你干,是我的福气。”
沈逸飞推了推眼镜:“林总,明天挂牌仪式后,我想请三天假...回老家一趟,把我妈接来省城。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应该的。”林晚月说,“给你放一周假,好好陪陪阿姨。公司这边的事,不急。”
“谢谢林总!”
下午,林晚月去了趟美食协会。周老和李老都在,还有王守义秘书长。三位老人围着一壶茶,正在讨论什么。
见林晚月进来,周老招招手:“晚月来了,正好。我们正说你的北辰集团呢。”
林晚月在空位上坐下:“请各位前辈指教。”
李老先开口:“指教谈不上。不过晚月啊,你这步子迈得是不是太大了?餐饮、文旅、教育、投资,四大板块齐头并进,管理跟得上吗?资金跟得上吗?”
这话问得很实在。林晚月认真回答:“李老,我是这么想的——四大板块不是独立的,是相互支撑的生态。餐饮是基础,文旅是提升,教育是传承,投资是保障。比如‘园冶’项目,就是餐饮和文旅的结合;实训中心,是餐饮和教育的结合。资金方面,我测算过,现金流可以支撑。”
王秘书长点头:“思路是对的。现在讲‘多元化经营’,讲‘产业链整合’。不过晚月,你还年轻,要注意把握节奏。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我明白。”林晚月说,“所以我才成立集团,把各个板块整合起来,统一管理,资源共享。这样效率更高,风险也更可控。”
周老笑了:“你们俩就别操心了。晚月这孩子,看着温温柔柔,心里有主意得很。她敢这么做,肯定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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