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
转眼间,虞笙嫁入摄政王府已近四月。
夏去秋来,庭院中的石榴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如同一个个小红灯笼,预示着丰收与多子多福的吉兆。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温馨。
虞笙将王府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很快便赢得了上下一致的敬重。
她与萧执之间,也早已度过了最初的新婚羞涩,相处起来愈发默契自然。
他依旧是那个威严的摄政王,但在锦墨堂内,他只是她的夫君,会因为她一句无心的夸赞而暗自欣喜,也会因她偶尔的蹙眉而追问不休。
只是近来,虞笙却觉得身子有些异样。
总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尤其晨起时,常觉胸闷恶心,对着平日喜爱的膳食也失了胃口。
起初只当时令交替,偶感不适,并未十分在意。直至月信迟了半月有余,心中才隐隐生出些许猜测。
这日清晨,萧执练剑归来,照例先回房看她。却见虞笙拥被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对着丫鬟端来的清粥小菜,秀眉微蹙,一副欲呕难咽的模样。
“还是没胃口?”萧执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但见她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影,不由心疼,“可是昨夜没睡好?还是身子不适?不如传孙太医来瞧瞧。”
虞笙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虚弱:“不必兴师动众,可能就是……天气转凉,有些脾胃不和。”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羞怯与期待,“夫君……我月信……迟了有些日子了。”
萧执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他并非懵懂少年,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猛地收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笙笙,你是说……你可能有孕了?”
虞笙脸颊绯红,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猜测,还不敢确定……”
“传太医!立刻传孙太医!”萧执几乎是立刻朝外吩咐,语气急切,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沉稳。
他紧紧盯着虞笙尚且平坦的小腹,目光灼热得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里面可能正在孕育的小生命。
孙太医很快提着药箱赶来,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后,老太医抚着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朝着紧张等待的萧执深深一揖:“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确是喜脉,依脉象看,已近两月,胎气稳固,乃是大吉之兆!”
确认的消息如同天籁,萧执怔在原地,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竟让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怔怔地看着榻上面带红霞的虞笙,又看向她的小腹,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激动、自豪、以及一丝初为人父的惶恐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他几步走到榻前,想抱她,又怕惊扰了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竟像个毛头小子,哪里还有半分摄政王的威严。
最终,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喃喃道:“好,好,太好了!笙笙,我们有孩子了!”
虞笙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好笑,柔声道:“夫君,孙太医还在呢。”
萧执这才回过神,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转向孙太医,神色恢复了几分冷静,但语气依旧难掩激动:“孙太医,王妃身子如何?需要注意些什么?你务必仔细道来,不得有半分疏漏!”
孙太医连忙躬身,将孕期各项禁忌、饮食调理、安胎注意事项一一详述。
萧执听得极其认真,甚至命人取了纸笔,将关键处记录下来,那专注的神情,比批阅最重要的军报还要严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王府。
上下一片欢腾,周长史更是老泪纵横,连连向萧执道贺。
王府上下对待虞笙,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她是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自那日后,萧执简直将虞笙当成了琉璃娃娃。
不许她久坐,不许她劳累,连她想去院子里散步,他都要亲自陪着,寸步不离。
书房里堆满了各地搜罗来的安胎秘方和育儿典籍,一有空便研读,比虞笙这个准娘亲还要上心。
这日晚膳,厨房特意做了清淡滋补的药膳。
虞笙刚吃了几口,又是一阵恶心感涌上,连忙偏过头干呕起来。
萧执立刻放下筷子,轻拍她的背,眉头拧得死紧,眼中满是心疼与焦灼:“还是吃不下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立刻去做。”
虞漱了漱口,靠在他怀里,虚弱地摇摇头:“什么都吃不下,嘴里没味儿。”
萧执沉吟片刻,忽然道:“记得你从前……似乎爱吃城西李记的梅子糖?酸酸甜甜的,或许能压一压?”
那是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小丫头时,他偶尔带给她的小零嘴儿。
虞笙没想到他还记得,心中微暖,点了点头。
萧执立刻吩咐下去:“立刻去城西李记,将所有口味的梅子糖、果脯,都买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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