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溪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有道理,可心底深处,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对自己温柔了一辈子的男人,会是这样一个这么绝情的人。
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我……我只是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沈梦溪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我安慰的意味,“前一世他明明爱了我几十年。
就算程砚洲现在对我有偏见,之前对我的感情总该是真的吧?”
“感情?”沈丘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可叹啊!
程砚洲确实对你付出了真心。
你不要。
一门心思对郭俊辰投怀送抱。
在郭俊辰这种人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感情’这两个字!
他对你所有的温柔和体贴,不过是为了麻痹你、利用你的手段罢了!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他爱的,从来都只是沈家的财富和权力!”
“爸,你怎么又扯到郭俊辰身上去了!”沈梦溪有些不耐烦,“我说的是程砚洲……”
“你还好意思说!”沈丘都差点被自己的这个女儿给气笑,自己也有点老糊涂,“三年前,你还有机会可以选择,现在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怎么会没机会?”沈梦溪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你就白日做梦吧?”
……
父女俩争执间,沈丘依旧提着那根棒球棒,周身散发的戾气让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仿佛,他手里的棒球棒随时都有可能打出去,至于会打什么,打哪里,不可预测!
家里的佣人早已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眼神躲闪,谁也不敢上前搭话。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佣人们,此刻都乱了方寸,几个负责打扫的女佣紧紧攥着手里的抹布,站在墙角一动不动。
厨师刚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准备好的下午茶,见状也立刻停下脚步,大气不敢出。
管家张叔皱着眉头,想上前劝说几句,却被沈丘眼中的怒火劝退,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沈梦溪环视了一圈客厅里噤若寒蝉的佣人,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她知道,父亲今天是真的气极了。
否则也不会在佣人面前如此失态。
但一想到程砚洲,想到前世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她的执念又重新冒了出来。
“爸,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沈梦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我要找机会见砚洲一面,我要亲口问问他,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不相信,他爱了我几十年,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我更不相信,他对我所有的好,全都是假的……”
“你……”沈丘被女儿的执迷不悟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指着沈梦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沈丘才无力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好,既然你这么固执,那你就去试!
我倒要看看,你的执迷不悟,到最后能得到什么结果!”
沈丘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
沉默了片刻后,沈丘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你想找他,我不拦你。
但我要提醒你,程砚洲这个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吃了很多苦,所以他对亲情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
“亲情?”沈梦溪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父亲:“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沈丘放下茶杯,语气凝重地说道,“几年前,郭俊辰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虽然只是一个远房亲戚,但他依旧欣喜若狂。
程砚洲那种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能找到亲人,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出去。
从那以后,他就更加渴望能找到自己的亲人,渴望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对!亲人!”沈梦溪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眼前瞬间亮了起来,原本迷茫的眼神里充满了光彩。
沈梦溪猛地站起身,激动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海里的思绪飞速运转。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兴奋地说道,“前一世,我们结婚后,程砚洲花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找自己的家人!
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走遍了全国各地,甚至还派人去了国外寻找。
那时候我还嘲笑他,说他都已经拥有了这么多财富和权力,何必还要执着于那些素未谋面的亲人。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执着,而是他内心深处最迫切的渴望!
那就是他永远抹不掉的执念!”
沈梦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找到了制服程砚洲的钥匙。
“爸,你想想,如果我们能帮他找到他的亲人呢?”沈梦溪得意洋洋地说着,“而且是他最想找到的、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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