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如今的处境,沈梦溪重生后一直在公司里帮忙,她多少是清楚的。
程砚洲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轻易拿出一百亿来填沈家这个无底洞。
更何况,当年沈家对他那般绝情。
“我是他的养父!”沈丘猛地抬起头,朝着沈梦溪吼叫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养恩比生恩大!
我养了他二十年,给他吃,给他穿,供他读完大学,向他借一百个亿,一点都不过分吧!
这个狗东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拒绝我了!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养父放在眼里!”
一想到下午在铂悦酒店的场景,沈丘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程砚洲面对他的请求,始终都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斜靠在椅子上。
拒绝时的语气和态度,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施舍,没有丝毫对养父的尊重。
若不是还考虑着以后还用得着程砚洲,沈丘几乎要当场发作。
“白眼狼,亏我还对他那么好!”沈丘咬着牙说道,眼神中依旧闪烁着怒火,“要不是我现在打累了,我非要把这辆车砸成废铁不可!”
沈梦溪看着父亲愤怒又无力的样子,心中没有太多的同情,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
“爸,你除了跟他借钱,该不会……”她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沈丘,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有没有跟他说,我想跟他见一面的事情?”
“他就是一只白眼狼,”沈丘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见他干什么!”
“我有事要跟他说。”沈梦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着,“我连续给他打了很多次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他都不理我。
爸,你今天见到他了,有没有帮我转达?这对我很重要……”
“你是猪脑……”看着女儿眼中的急切,沈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但女儿奴的属性,让他把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他不愿意见你!”沈丘没好气地说着,“这狗东西现在翅膀硬了,成了大人物。
他根本不把咱们沈家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还想见你?”
“他敢!”沈梦溪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脸上露出了一丝骄纵与疯狂,“他凭什么不愿意见我?
当年他在我身边,像条狗一样跟着我,我让他哭,他就得哭,我让他笑,他就得笑!
他不过是我身边的‘舔狗’……”
话说到一半,沈梦溪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有些慌乱地低下头,眼神闪烁。
就在那一刻,她几乎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她还以为自己是前一世的自己,那个被程砚洲捧在手心、百般呵护的“女王”。
前世的舔狗!
今生被她推开,成了如今沈家高攀不起的“程董”。
“你还当他是三年前的那个傻小子啊!”沈丘看着女儿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提着棒球棒,朝着车库外走去,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恨铁不成钢。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不仅是翅膀硬了,脑子也变得灵光了。”沈丘满脸的无力感,“说你是猪脑子也不为过……
你都重生了,当年还那么任性,非得选择郭俊辰那个废物。
要不然……程砚洲就是沈家的赘婿,沈氏集团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还得替我们经营沈家的产业……”
沈丘絮絮叨叨地说着,朝着一楼客厅走去。
一路上,佣人们都躲得远远的。
就算是沈氏父女俩走进客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靠近。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将沈丘脸上的怒容切割得愈发狰狞。
他手中的棒球棒被指节攥得发白,仿制的木质纹理间仿佛都浸透着压抑的怒火,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
当目光扫过身旁垂着头、却依旧难掩倔强的女儿沈梦溪时,那眼神里的恨铁不成钢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刃,狠狠剜了过去。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沈丘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砸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一阵嗡嗡的回响,“被郭俊辰耍得团团转……
到现在还对程砚洲执迷不悟!”
沈梦溪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精致的妆容也因刚才的争执有些花脱,露出几分狼狈。
“爸,我不是执迷不悟!”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带着一丝不甘的狡辩:“前一世,我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巅峰。
看着他把沈氏集团从国内的三流企业,带到世界第一的宝座!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是靠着咱们沈家的底蕴才能平步青云……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沈梦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些风光无限的日子。
她嘴里碎碎念着:“那时候他对我言听计从,温柔体贴,不管我提出多过分的要求,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
顿了一顿,沈梦溪接着说道:“我一直觉得,程砚洲的成功全是仰仗咱们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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