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冬夜,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营帐。
杨骁从校场回来时已是亥时三刻,盔甲上结了层薄霜。亲兵杨毅接过他的披风,低声道:“将军,刘春杏……在您帐中。”
杨骁脚步一顿,眉头紧锁:“谁让她进去的?”
“她说……说是给将军送姜汤驱寒,属下本想拦着,可她……”杨毅的声音越来越低,“她说将军这几日操劳,她只是尽本分……”
杨骁脸色沉了下来。这几日他刻意避开刘春杏,借口军务繁忙,连后勤营都很少去。没想到,这女人竟敢直接闯到他帐中。
他掀开帐帘,一股暖意夹杂着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帐内炭火烧得正旺,刘春杏果然坐在矮榻边,面前小几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她今日换了身水绿色的棉裙,头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见杨骁进来,她连忙起身,怯生生地行礼:“将军回来了……奴婢熬了姜汤,怕您受寒。”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杨骁没说话,走到炭盆边烤火。他背对着刘春杏,眼神却扫过整个营帐——没有异样,除了那碗姜汤,和这个女人身上过浓的香气。
“放下吧。”他淡淡道,“你可以出去了。”
刘春杏却不动,反而上前一步:“将军,汤要趁热喝……”
她靠得太近,那股香气越发明显。杨骁忽然觉得头有些晕,心中警铃大作——这香气有问题!
他猛地转身,想喝令她出去,却见刘春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整个人忽然扑了上来!
“将军!”她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奴婢对将军是真心的!”
杨骁想推开她,却发现手脚发软,力道竟使不出来。那香气……是迷香!他大意了!
“放肆!”他怒喝,声音却有些发虚。
刘春杏却像没听见,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将军,求您收了奴婢吧!奴婢不求名分,只求能在将军身边伺候……”
帐外的杨毅听到动静,掀帘进来,见状大惊:“将军!”
“把她拉开!”杨骁咬牙道。
杨毅连忙上前,可刘春杏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死死缠着杨骁不放。拉扯间,她的衣襟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是巡夜的士兵听到动静过来了。
杨骁心中一沉。完了。
这事若传出去,他杨骁在军营里强迫民女,哪怕对方是细作,也是说不清的丑闻。更何况……他看向怀中的刘春杏,她眼中哪有半分情意,全是算计。
好狠的手段。不要名节,不要脸面,只要坐实这桩事,逼他不得不收了她。
“都退下!”杨骁喝道。
杨毅一愣:“将军?”
“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杨毅看了看将军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咬牙退了出去。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头的风雪和视线。
杨骁一把推开刘春杏,踉跄着退到案几边,扶住桌角才站稳。迷香的药效还在,他浑身发软,但神智清醒。
“谁派你来的?”他盯着她,眼神冰冷如刀。
刘春杏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将军说什么……奴婢不懂。奴婢只是……只是倾慕将军……”
“倾慕?”杨骁冷笑,“用迷香倾慕?用毁清白的手段倾慕?刘春杏,你真当我是傻子?”
刘春杏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啜泣。那模样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但杨骁不会。他看着这个精心设计的局,心中一片冰冷。林武的提醒言犹在耳,他却太过自信,以为在军营里,在自己的地盘上,能掌控一切。
终究是防不胜防。
“你想要什么?”他问。
刘春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奴婢……只想留在将军身边。哪怕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
“只是丫鬟?”杨骁挑眉。
“奴婢……奴婢已经是将军的人了,”她声音更低,“按大周律,良家女子**于男子,要么嫁,要么……死。”
最后那个字,她说得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
杨骁闭上了眼。大周律法确有这一条——良籍女子若**于男子,男子必须娶其为妻或妾,否则女子要么自尽全节,要么告官,男子将以奸淫罪论处。
刘春杏是良籍,户籍路引都查过,千真万确。她今日这一出,就是要逼他纳了她。
“好,”他睁开眼,眼中已无波澜,“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妾室。但记住,妾室有妾室的规矩。这军营,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刘春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叩首:“谢将军!奴婢……妾身定当恪守本分!”
杨骁不再看她,扬声唤道:“杨毅!”
杨毅应声而入,看到帐内情形,脸色复杂。
“收拾一间单独的营帐,让她住进去。派两个人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随意走动。”杨骁冷冷道,“明日传信回京,就说……我纳了一房妾室,姓刘,名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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