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风波,很快传到了林武耳中。他深知妹妹们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他自己,也并未放松追查“玄鸟”及其党羽。
根据周谨零散供词中提到的“城南别院”、“水运便利”等线索,以及赵远对那批江南兵器流向的持续追踪,目标逐渐锁定在城西靠近漕运码头的一片富商聚集区。这里宅院深深,人员复杂,正是藏匿的绝佳地点。
经过连日乔装侦查和夜间潜伏,赵远终于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别院。此院主人登记为一南方茶商,平日深居简出,但夜间常有不明身份的健仆出入,且后门临河,时有小船在深夜悄然停靠。
“将军,基本可以确定,王珏就藏身此处。”赵远低声禀报,“守卫很严密,明哨暗桩不少,而且……院内有高手气息。”
林武眼神锐利:“果然在这里。他们选择此地,看中的就是水路交通便利,一旦风声不对,便可顺流而下,直入运河,逃之夭夭。”他沉吟片刻,“不能强攻,以免打草惊蛇,或者逼他们毁掉证据。我们必须一击即中,人赃并获!”
一个周密的抓捕计划随即制定。林武动用了麾下最精锐的斥候和皇帝特批的一小队大内高手,决定在黎明前最黑暗、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刻动手。
行动前夜,林武亲自在沙盘上推演每一个细节。然而,他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这一切似乎进行得有些过于顺利,周谨的供词像是故意留下的线索,引导着他们找到这里。是对方疏忽?还是……有意为之?
“将军,是否按原计划行动?”赵远问道。
林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按计划进行!但通知下去,所有人加倍小心,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重点搜查密室、暗格,王珏此人狡猾,必有隐藏。”
子时刚过,数条黑影如同融入了夜色,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的暗哨,潜入别院。行动起初异常顺利,直到他们逼近主屋。
“不对!”领队的斥候队长突然打了个手势,低声道,“太安静了!守卫比预想的少!”
话音未落,主屋及其周边几间厢房的灯火骤然熄灭!与此同时,一阵机括响动,数支弩箭从黑暗处激射而出!
“有埋伏!小心!”斥候们反应极快,迅速寻找掩体。
林武在院外听得里面动静,心知中计,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强攻!务必擒住王珏!”
他一声令下,亲自带队杀入。院内顿时陷入混战。那些护卫显然都是死士,武功高强,且悍不畏死,给抓捕带来了极大困难。
林武目标明确,直扑主屋。屋内,王珏果然在几名心腹的保护下,正欲开启一道书架后的暗门。
“王珏!哪里走!”林武长剑出鞘,如雷霆般攻去。
王珏的心腹拼死阻拦,为王珏争取了宝贵时间。暗门开启,王珏闪身而入。林武岂容他逃脱,剑气纵横,逼退拦路者,紧随其后冲入暗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密道,通向一间隐蔽的地下密室。密室内,烛火通明,堆放着不少箱笼。王珏正手忙脚乱地想点燃一堆书信。
“束手就擒吧!”林武剑尖直指王珏。
王珏见已无路可逃,反而镇定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林武,你果然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些。”
林武心中一凛:“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呵呵,”王珏冷笑,“周谨那个废物,指望不上。不留点线索,怎么能请动你这尊大神入瓮呢?虽然没指望那些废物能杀了你,但能拖住你片刻,也够了。”
林武警惕地扫视密室,除了那些箱笼,似乎并无其他埋伏。“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样?说!你是不是‘玄鸟’?”
“‘玄鸟’?”王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林将军,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玄鸟’……那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我不过是替他打理些俗务的马前卒罢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嘲讽,“你以为抓到我,破了这据点,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朝中像我们这样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盘根错节,无处不在!你们防得住明枪,躲得过这满朝的暗箭吗?”
他指着那些箱笼:“看看吧,这些兵器,这些与北狄往来的书信,不过是我们实力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力量,藏在那些道貌岸然的朝服之下,藏在每一次看似正常的朝议决策之中!宫宴……嘿嘿,那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之时!你们……挡得住吗?”
林武面色阴沉,王珏的话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测。他不再废话,示意跟进来的侍卫拿下王珏,并彻底搜查密室。
密室中的发现令人触目惊心:不仅藏有大量制式军械、铠甲,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还发现了数套做工精细、足以假乱真的宫内侍卫服饰和腰牌,以及一些配置复杂的易燃之物和几套太监服饰!其目标直指即将到来的万寿节宫宴!
“果然是要在宫宴上作乱!”林武心头沉重。王珏虽被捕,但他透露的信息和密室中发现的证据都表明,一个更庞大、更危险的阴谋网络仍在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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