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蔡书妍成为了国际知名的艺术家,她的画作不仅在艺术界备受推崇,更因为其中蕴含的文化情怀,让更多人关注到流失文物的问题。她在国内外举办了多场以“文物归乡”为主题的画展,每一场画展都会带来新的惊喜——有时是一卷宋代的书法,有时是一件明代的瓷器,每一件文物的回归,都在推动着国际社会对文物返还问题的关注。
她和林秋楠依然是最好的朋友,两人一起去了敦煌莫高窟,看着那些保存完好的壁画,蔡书妍感慨道:“上辈子我只在画册里见过这些,这辈子能亲眼看到,真好。”林秋楠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仅看到了,你还让那些流失的文物也回来了,你比上辈子的自己,厉害多了。”
蔡书妍想起上辈子那个被陈默毁掉一切的自己,又看了看现在的生活——有热爱的事业,有牵挂的家人和朋友,还有着明确的使命。她知道,真正的重生,不是逃避过去的黑暗,而是带着那些经历,成为更好的人,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某个秋天,她和家人一起去北京看银杏,金黄的银杏叶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父亲看着她,欣慰地说:“书妍,你现在做的事,比画画更有意义。”蔡书妍点点头,捡起一片银杏叶,夹进随身携带的画册里:“爸,画画和找回国宝,对我来说都很重要。画画是守住心底的光,而找回国宝,是让更多人看到,我们民族文化里的光,永远不会熄灭。”
夕阳西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远处故宫的红墙上。蔡书妍抬头望去,仿佛看到那些流失的国宝,正沿着时光的轨迹,一步步回到故乡。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她会一直走下去,就像那些向阳而生的银杏,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总能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而她的画布,也将继续记录着这些故事——记录着文物的归途,记录着民族的记忆,也记录着一个女孩,如何在重生之后,用自己的方式,守住了心底的光,也照亮了更多人的路。
送走父母后,蔡书妍把青灰色画板斜挎在肩头,踩着晨露走进雁荡山时,裤脚还沾着钱塘江的水汽。三年前父母相继离世后,她锁了苏州老宅的朱漆门,带着父母年轻时用过的旧画箱开始漫游。
此刻她站在龙湫瀑布下,看水流从百米崖壁跌落成雾,恍惚看见母亲临终前枯瘦的手抚过她鬓角。支起画板时,松节油的气息混着草木清香漫上来,她握着狼毫笔的手忽然稳了——就像小时候父亲教她执笔,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带着老茧的拇指轻轻按住笔杆。
墨色在生宣上晕开时,远山开始显影。她记得母亲爱读《山海经》,总说雁荡是衔石填海的精卫化身。笔尖顿住,在云雾深处添了几点朱砂,像极了老宅院里那株深秋的红枫。山风掠过峡谷时,画纸上的瀑布仿佛真的流动起来,水珠溅在颜料盒里,混着钛白调出朦胧的光。
暮色漫上山脊时,她收起画具往民宿走。路过溪边石滩,看见一对老夫妻相携着浣衣,木槌敲打衣裳的声响惊起几只白鹭。蔡书妍站在原地,直到那抹白色消失在暮色里,才轻轻打开画箱,将新调的藤黄与赭石混在一起——那是父母最爱的银杏叶的颜色,此刻正落在她昨天画的黄山奇松上,像撒了一把温暖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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