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产的第二天,沈元川把办公室里还能卖钱的电脑、打印机搬到二手市场,最后只换回了两千多块。他背着一书包没卖出去的帆布包,走在曾经和林知夏、周雨薇、苏蔓分别走过的路上——咖啡馆的靠窗座位还空着,那是林知夏推给他银行卡的地方;超市的帆布包货架已经换上了别的品牌,周雨薇曾在这里兴奋地指着销量数据给他看;美术馆的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苏蔓以前总在这里等他一起看展。每走一步,心里的愧疚就重一分,像背上的帆布包,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敢回家,怕出租屋里的冷清衬得自己更狼狈,索性蹲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拿出手机翻着三个女生的朋友圈。林知夏发了张在图书馆的照片,配文“重新专注自己的路”;周雨薇晒出了和朋友去爬山的视频,笑容比以前更灿烂;苏蔓则分享了一幅新画,画里是迎着阳光的向日葵,标注着“真诚永远是底色”。没有指责,没有抱怨,可这份平静,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你蹲在这儿干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元川回头,看到林知夏手里拿着两罐可乐,在他身边坐下。她的头发剪短了,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飘动,眼里没有了以前的委屈,只剩淡淡的平静。
沈元川攥紧了手里的帆布包,喉咙发紧:“我……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心里憋了太久,说出来时带着颤音。林知夏拉开可乐罐的拉环,递给了他一罐:“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可你选了最笨的办法。”她顿了顿,看向远处的跑道,“其实我当初帮你,不是因为非要和你谈恋爱,是觉得你熬夜改设计稿、蹲在工厂盯质量的样子,很认真。可后来你眼里只剩钱,连自己本来想做什么都忘了。”
沈元川灌了一大口可乐,气泡呛得他眼眶发红。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帆布包,那是他最初设计的校园风景款,上面印着图书馆的剪影——当初林知夏说这个设计最有温度,他却因为觉得“不够高端”,一直压着没量产。“这个给你,”他把包递过去,“是我欠你的,不止五万块,还有你的信任。”
林知夏接过包,指尖摸了摸上面的图案,笑了笑:“包我收下,但不用你还。你要是真的想弥补,不如把剩下的帆布包处理了,做点实在事。”她指着不远处的公告栏,“学生会正在组织‘旧物换爱心’活动,收来的东西捐给山区小学,你这些包,说不定能帮上忙。”
那天下午,沈元川跟着林知夏去了学生会办公室,把所有帆布包都捐了出去。看着志愿者们在包上贴“爱心捐赠”的标签,他心里第一次有了种比赚钱更踏实的感觉。之后几天,他主动联系了周雨薇和苏蔓——给周雨薇转了当初她垫付的装修款,虽然钱不多,却是他能拿出的全部;给苏蔓发了条长长的消息,道歉的同时,也承认了自己当初对艺术的“不懂装懂”。
周雨薇没收他的钱,只回了句“以后好好做事,别再走捷径”;苏蔓则给他推荐了一个公益设计的兼职,说“你的设计有生活气,适合做儿童用品”。沈元川拿着那个兼职的联系方式,突然明白过来——上一世他和杨书妍创业时,最开始的动力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想让设计“被需要”;这一世他走了弯路,恰恰是忘了这份初心。
他不明白重来一世,怎么就越活越差了呢!自己上辈子可以成为豪门,难道没有杨书妍就成功不了吗?不行,我是可以的,于是,沈元川重新找了份工作,不是便利店的夜班,而是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的助理,工资不高,但能跟着设计师学东西。白天在工作室画图、跑工厂,晚上回出租屋补专业课的笔记,辅导员看到他重新出现在课堂上,眼里的惊讶变成了欣慰。期中考试时,他不仅通过了之前挂科的科目,设计课的作业还得了优。
那天,他拿着成绩单,又去了操场的看台。风还是初秋的风,落叶依旧打着旋儿落下,可他心里不再是不甘和焦虑,而是多了份踏实。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林知夏发来的:“山区小学的老师说,孩子们很喜欢那些帆布包,谢谢你。”后面还附了张照片——几个孩子背着印着校园风景的帆布包,在操场上跑着笑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亮得晃眼。
沈元川看着照片,笑了。他知道,自己以前走偏了路,但现在,终于重新找到了方向。创业或许还在远方,但眼下的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就像那些帆布包,不用多高端,不用多昂贵,只要能被需要,就是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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