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川和林知夏的帆布包生意渐渐有了起色,订单从校园辐射到周边城市,工作室也从十平米的小隔间搬到了写字楼。可他看着银行卡里缓慢增长的余额,心里的贪念像藤蔓般疯长——上一世他的品牌能做到全国连锁,靠的是千万级的启动资金,眼下这几万块的盈利,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林知夏。她发来的约会邀请,他以“盯工厂赶订单”为由推脱;她提出要参与新品设计决策,他含糊着说“专业的事交给我”。与此同时,他把目光投向了商学院的周雨薇——听说她父亲是本地连锁超市的老板,手里握着不少渠道资源。
沈元川刻意制造“偶遇”:在周雨薇常去的图书馆自习区占座,假装和她讨论创业案例,甚至在她社团活动结束时,“恰好”提着热咖啡出现。他从不提钱,只聊自己的“商业蓝图”,说要把帆布包做成年轻人的潮流符号,说未来要开线下体验店。周雨薇被他眼里的“野心”吸引,主动提出可以介绍父亲的渠道,还偷偷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帮他垫付了第一批线下店的装修定金。
拿到钱的那天,沈元川以“理念不合”为由和林知夏分了手。林知夏红着眼问他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他避开她的目光,只说“创业需要专注,感情的事以后再说”。看着林知夏哭着跑开的背影,他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可一想到周雨薇能带来的渠道,那点愧疚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靠着周雨薇父亲的关系,沈元川的帆布包顺利进驻了本地五家连锁超市,销量翻了三倍。但他并不满足——超市渠道的利润太低,他想做高端线,需要更多资金投入设计和营销。这次,他盯上了艺术系的苏蔓。苏蔓的母亲是知名投资人,手里握着不少创业项目的资源。
沈元川花了一周时间研究苏蔓的朋友圈:她喜欢小众艺术展,爱喝手冲咖啡,对“原创设计”有执念。他特意去看她提到的每一个展,背下艺术家的生平,再装作“偶遇”和她聊艺术与商业的结合。他把帆布包的设计稿改成更具艺术感的风格,甚至请苏蔓帮忙画图案,说“这才是真正的原创灵魂”。
苏蔓果然动了心,不仅说服母亲给沈元川的项目投了五十万,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把高端线帆布包送进了艺术展的周边店。沈元川的生意越做越大,从帆布包拓展到服饰配件,公司也招了十几名员工,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创业明星”。
可他的日子并没有变得轻松。为了稳住周雨薇,他要陪她去超市巡检;为了留住苏蔓的投资,他要假装对艺术感兴趣,陪她泡在美术馆;偶尔遇到林知夏,他只能匆匆躲开,怕她戳破自己的谎言。更让他烦躁的是,几个女生之间开始出现微妙的交集——周雨薇在超市看到苏蔓设计的帆布包,好奇地问起设计师;苏蔓在艺术展上遇到林知夏,听她提起“曾经合作过一个创业项目”。
那天,沈元川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三位女士找他。他心里咯噔一下,赶到大厅时,看到林知夏、周雨薇和苏蔓站在一起,脸色都很难看。林知夏手里拿着他当初写的“合伙协议”,周雨薇攥着他垫付装修款的转账记录,苏蔓则举着他抄来的艺术设计稿——不知是谁先发现了端倪,把所有事都串了起来。
“沈元川,你到底和谁在谈恋爱?”周雨薇的声音带着颤抖。苏蔓盯着他,眼里满是失望:“我还以为你真的懂艺术,原来只是利用我拉投资。”林知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五万块,你卖了自己的信誉,也卖了别人的真心。”
沈元川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他看着三个女生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墙上“年度创业新星”的奖状,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个笑话——他以为自己在整合资源,其实是在透支信任;他以为抓住了财富的捷径,最终却把自己困在了谎言里。
当晚,苏蔓的母亲撤了资,超市渠道也断了合作,公司账户里的钱瞬间所剩无几。员工们听说了消息,第二天就走了大半。沈元川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帆布包,突然想起便利店的夜班——那时虽然累,可心里是踏实的;而现在,他拥有了曾经想要的“起步资本”,却弄丢了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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