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崖盯着手机银行里刚刚到账的博物馆委托报酬,第一次觉得数字也能带来如此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虽然其中七成已经瞬间蒸发——通过线上转账飞进了郎千秋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口袋——但剩下的三成足够他交完房租后,还能囤积至少三个月的限量版粉红马克杯和高级奶糖。
啧,别盯着那数字流口水了,邵老师。郎千秋的声音从沙发那头飘来,伴随着他新买的游戏机噼里啪啦的声响,钱嘛,赚来就是要花的!你看我新入手的这个限量版游戏机,手感一流,还能辟邪呢!
邵青崖默默关掉手机屏幕,瞥了一眼那台贴满闪亮贴纸的游戏机:据我所知,电子产品只会吸引电磁幽灵,而不是辟邪。
这你就不懂了吧?郎千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扎在脑后的小揪揪随着动作晃了晃,我请挽香姐给它开了光,加了符文贴纸。现在它既是娱乐设备,又是驱魔神器,一机两用,性价比超高!
邵青崖决定不继续这个毫无科学依据的话题。他走到厨房,给自己泡了杯加倍糖分的奶茶,粉红色的马克杯在他手中显得格外醒目。
说正事。邵青崖抿了一口甜得发腻的奶茶,颜珏给的那个小学任务,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郎千秋放下游戏机,桃花眼眨了眨: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这种拆迁闹鬼的事儿,拖得越久,对方给的钱越多。等他们被吓破胆了,咱们就能坐地起价!
就在这时,邵青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短信来自未知号码:
明早九点,南都师范附小拆迁办公室。别迟到。——颜珏
郎千秋凑过来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看吧,甲方比我们还急。准备好你的粉红小本本,邵老师,明天又要开始你的科学观察记录了。
邵青崖默默把手机收回口袋,耳垂的红痣莫名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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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邵青崖和郎千秋站在南都师范附小拆迁办公室外。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在工地旁临时搭建的铁皮屋,墙上贴满了拆迁规划和工程进度表。
郎千秋打着哈欠,身上那件亮紫色衬衫在晨光中格外刺眼:我说邵老师,你就不能穿得专业点?这件南都道教文化交流协会志愿者的荧光绿马甲丑得我眼睛疼。
邵青崖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马甲:至少它看起来像个正规工作人员。比你那身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工地开演唱会的。
嘿!这是时尚,懂不懂?郎千秋不满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衫,再说了,我这张脸穿什么都好看。
邵青崖懒得理他,注意力被办公室里的动静吸引。一个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话激动地比划着:
李总,这真的不行!工人们都吓跑了!说是晚上能听见教室里有人读书...对,就是那个烧掉的旧礼堂附近...再加钱也没用啊,人家宁可不要这个月的工资!
挂掉电话,男人抹了把脸,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人:你们是?
郎千秋立刻挂上职业性的微笑,递上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郎大师,专业处理各种风水问题和...呃...员工情绪不稳定。这位是我的助理,邵老师。
男人怀疑地打量着他们:颜先生介绍来的?我还以为会来几个看起来更...专业的人。
邵青崖上前一步,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我们是来帮忙的。请详细说说具体情况,包括异常现象发生的时间、频率,以及工人们的具体症状。最好能有现场监控录像。
男人被邵青崖一连串专业术语砸得有点懵:啊?哦...好的。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姓王。
王经理一边找资料,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起来。原来,拆迁工作进行到旧教学楼部分时,怪事就开始了。先是夜班保安报告听到空教室里传来朗读声,然后是工具莫名其妙失踪,最后是两个工人在旧礼堂附近突发昏厥,送医后一直说着胡话,什么火好大跑不出去。
邵青崖认真记录着,时不时抬头问几个问题:昏厥的工人有没有共同特征?比如都去过某个特定区域,或者都接触过某种材料?
郎千秋则漫不经心地在办公室里转悠,突然他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王经理,你们这儿最近是不是请过什么来看过啊?
王经理一愣:你怎么知道?上周是请过一位大师,说我们这里风水不好,要做法事。怎么了?
没事,就问问。郎千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走到邵青崖身边,压低声音,闻到没?那股子劣质香烛和骗子的味儿。
邵青崖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问王经理:我们能去现场看看吗?
现在?王经理看起来有点害怕,要不...等中午?阳气足一点?
郎千秋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放心,有我们在,妖魔鬼怪都得排队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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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校区的氛围比邵青崖想象的还要压抑。废弃的教学楼像一排沉默的巨人,窗户大多破碎,像是被挖空的眼睛。风吹过空荡的走廊,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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