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千秋在医院里赖了三天,靠着半妖体质和协会提供的丹药,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主要精力都用在调戏护士小姐姐和琢磨医院风水布局以及那个神秘符号上,可惜一无所获。那个画有符号的药盒仿佛只是个偶然,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线索。
邵青崖则在这三天里,默默地进行着某种“心理建设”。他不再疯狂搜索科学解释,而是开始尝试阅读颜珏送来的一些协会基础资料——《常见灵异现象分类学初探》、《能量残留与执念形成假说》、《论唯物主义者在超自然领域的心态调整》……看得他头晕眼花,三观持续碎裂又重组。
第四天早上,医生终于批准郎千秋出院。
办完手续,两人站在医院门口,郎千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沐浴在阳光下,发出满足的叹息:“啊!自由的空气!金钱的味道!……呃,主要是消毒水味儿。”
邵青崖看着他那副活过来的样子,心里居然也松了口气。这几天照顾这个事儿逼病号,虽然吵得头疼,但居然也有点……习惯了?
“接下来去哪?回你那个棺材铺一样的公寓?”郎千秋凑过来,勾住邵青崖的肩膀(被嫌弃地躲开),“别啊!为了庆祝我出院,以及庆祝咱们首战‘门’后世界告捷(虽然惨了点),必须去搓一顿好的!我请客!……你付钱!”
邵青崖:“……” 他就知道。
最终,两人还是去了医院附近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茶餐厅。郎千秋一口气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狼吞虎咽,仿佛饿了三年。
邵青崖没什么胃口,小口喝着奶茶,目光偶尔扫过窗外熙攘的人群,感觉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这个世界看起来依旧正常,但他知道,在那表象之下,隐藏着多少难以理解的诡异和危险。
“喂,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嘛!”郎千秋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呃,虽然颜珏那家伙靠不住,但协会里总还有几个真大佬。再说了,咱们现在也是经历过生死的黄金搭档了!以后联手,啥案子接不下?多少钱赚不到?”
邵青崖看着他那乐观过头的样子,忍不住提醒:“我们差点死在里面。而且,那个‘熵增节点’只是被暂时稳定,并没有被解决。还有那个‘老朋友’和符号……”
“知道知道!麻烦多多嘛!”郎千秋摆摆手,咽下嘴里的食物,表情稍微正经了点,“但着急有用吗?没用!所以嘛,饭要一口口吃,案子要一个个破,钱要一笔笔赚!当前首要任务,就是帮你把这身‘惹鬼’体质稍微控制一下,至少别再走哪儿都跟开了全图嘲讽似的。”
他放下鸡腿,擦擦手,从那个不离身的帆布包里摸索起来:“说到这个……呐!出院礼物!也是‘售后服务’的一部分!”
他掏出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檀木做的盒子,递给邵青崖。
邵青崖疑惑地接过,打开盒子。里面铺着柔软的黑色绒布,上面放着两样东西。
一件是一个用红绳串着的、小巧玲珑的黑色金属符牌,上面刻着复杂而古朴的纹路,触手冰凉,却给人一种沉静安定的感觉。
另一件,则是一个……粉红色的、毛茸茸的、造型蠢萌的独角兽眼罩?
邵青崖:“???” 这又是什么组合?
“这个,”郎千秋指着那个黑色符牌,“是问挽香姐淘来的‘敛息符’,开过光的!好东西!能一定程度上收敛你身上那乱放的‘信号’,降低被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发现的概率。平时贴身戴着,洗澡也别摘!”
他又拿起那个粉红色独角兽眼罩,笑嘻嘻地说:“这个嘛!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防鬼眼罩’!纯棉透气,柔软亲肤!晚上睡觉戴上它,保证啥噩梦都找不到你!主要是粉红色,符合你的审美,还能补充你的能量!”
邵青崖看着那个无比羞耻的眼罩,额角青筋跳动:“我、不、需、要!”
“哎呀别客气嘛!试试看!可好用了!我买的是情侣款呢!”郎千秋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个同款蓝色的恐龙眼罩,自己戴在了头上,造型无比滑稽。
邵青崖忍无可忍,想把眼罩扔他脸上。
但看着郎千秋那看似玩笑、却隐隐带着一丝认真的桃花眼,他最终还是默默收起了那个檀木盒子,把符牌拿出来戴好,至于眼罩……被他飞快地塞进了口袋最深处。
冰凉的符牌贴在胸口,似乎真的有一种奇异的安抚效果,一直处于低度嗡鸣状态的“雷达”平静了不少,耳垂红痣的灼热感也减轻了。
这家伙……偶尔还是能干点人事的。
“谢了。”他低声说了一句。
郎千秋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嘿!难得啊!能从邵老师嘴里听到句谢谢!值了值了!这顿你请得不亏!”
邵青崖懒得跟他计较。
吃完饭,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往邵青崖公寓走。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暂时抛开了那些诡异的事件,竟有种难得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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