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千秋盯着邵青崖手中的证据袋,那双桃花眼难得地没了戏谑,只剩下猎人般的专注。
『背给新来的听』?他重复着纸片上的字,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嗬,这地方的『老住户』还挺好客,专程给咱们准备欢迎节目呢。
邵青崖没接话。他的指尖隔着透明塑料袋轻轻摩挲那片焦脆的纸页,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写下这行字的孩子当时的心绪。恐惧?期待?还是某种他不愿深想的、被利用的天真?
走吧。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这里不是研究的地方。
回到临时办公室时,王经理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额上的汗珠在日光灯下闪闪发亮。
是是是,李总您放心,已经请了专业人士来处理了...对,特别专业,一看就很有本事!保证尽快解决!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擦着汗转向二人:两位大师,情况怎么样?
郎千秋一屁股瘫进吱呀作响的办公椅,二郎腿翘得上天:情况就是,您这儿的麻烦比您那地中海发型还要稀疏——不是,还要茂密!加钱,必须加钱!
王经理的脸皱成了苦瓜:这...郎大师,预算确实...
邵青崖打断了他的讨价还价:王经理,我们需要查看所有区域的监控录像,尤其是旧礼堂周边。另外,请把上周来的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和相关资料给我们。
监控没问题!但那位大师...王经理眼神飘忽,是李总直接请的,我没联系方式啊。就知道是个挺瘦的中年人,说话有点口音,总戴着顶黑帽子。
帽子?郎千秋的耳朵几不可查地动了动,什么样的帽子?
就...普通的鸭舌帽吧?帽檐压得挺低,没太看清脸。
郎千秋和邵青崖交换了一个眼神——标准的有问题的眼神。
行吧。郎千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先看监控。王经理,劳驾弄杯咖啡来,要三份糖双份奶——某些人需要的糖分补给。
邵青崖假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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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弥漫着泡面和灰尘的味道。屏幕上分割成十几个小框,黑白影像中的废弃校舍静得令人不安。
正常速度看太慢了。邵青崖操作着控制台,我从最早报告异常的时间点开始做多屏同步快进。
郎千秋凑过来,下巴几乎搁在邵青崖肩上:哇哦,邵老师好厉害,连监控系统都会黑?
这是基本操作。邵青崖往旁边挪了半步,而且我没有『黑』,这是正当权限。
是是是,正当权限。郎千秋的轻笑呵得他耳根发痒,那你用正当权限找找有没有粉红色滤镜?这黑白画面看得我抑郁。
邵青崖决定彻底无视他。
快进中的画面像是某种诡异的默片。光影在屏幕上流动,偶尔有野猫穿过操场,或是风吹动残破的窗帘。一切正常得令人失望。
郎千秋突然按住邵青崖操作的手,倒回去三秒,左上角那个画面!
那是旧礼堂侧面的摄像头。在郎千秋指示的时刻,画面极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像是信号干扰,但仔细看会发现——所有阴影在那一瞬间扭曲变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向礼堂中心。
再放一遍...慢速。邵青崖的声音紧绷起来。
他们反复观看了那段不足五秒的异常。每一次重放,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加深一分。那不是简单的信号问题,而是空间本身的扭曲。
看这里。邵青崖暂停画面,放大礼堂门口的区域。在阴影扭曲最剧烈的瞬间,一个模糊的符号在焦黑的木门上一闪而过——正是他们见过的那个嵌套菱形与眼睛的图案。
郎千秋吹了声口哨:Bingo!找到充电器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发现了更多规律:异常现象总是从礼堂开始,像涟漪般扩散;符号的出现频率在增加;而那些朗读声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监控画面边缘难以察觉的扭曲。
像是在排练。邵青崖喃喃道,手下不停地在粉红笔记本上记录时间线和规律,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强大。
郎千秋已经无聊到开始用符纸折千纸鹤:所以说,咱们什么时候去端了它们老巢?光看录像多没劲啊!
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持贸然行动。邵青崖头也不抬,我们需要先弄清楚符号的作用机制、能量来源,以及为什么是那首诗...
他的话戛然而止。
监控画面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旧礼堂门口——颜珏。
西装革履的男人与这片废墟格格不入。他并没有看向摄像头,而是低头操作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几分钟后,他抬头望向礼堂深处,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在他离开后,所有异常现象都暂时停止了。
哇哦,郎千秋的千纸鹤掉在了地上,咱们的颜大帅哥来干嘛?视察工作?
邵青崖快速切换摄像头,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拍到了颜珏正脸的画面:他避开了所有主要机位。而且你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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