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嘀嗒”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博物馆内短暂的平静。
邵青崖和郎千秋同时一个激灵,猛地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厅中央的楼梯井附近!
“它……它怎么跟到这来了?!”郎千秋的声音都变调了,手忙脚乱地去掏那个屏蔽卷轴,“守墓人不是说这卷轴能屏蔽十二小时吗?!这才过了多久?坑爹呢这是!”
邵青崖的心脏也是狂跳不止,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感知。耳垂的红痣微微发热,那种对“虚无”和“空洞”的敏锐感知再次被触发。
“不对……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仔细分辨着,“这声音……很微弱,像是……回声?或者是从很远的地方‘泄漏’过来的一点波动?”
他猛地看向脚下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月光照在上面,映出穹顶和他们的倒影。
“是反射!或者……是某种‘共振’!”邵青崖脑中灵光一闪,“博物馆的建筑结构,或者这里的某件东西,成为了一个临时的‘放大器’或‘传声筒’,把来自地底深处‘门’附近的动静,微弱地传递了上来!屏蔽卷轴还在起作用,它并没有直接发现我们!”
郎千秋将信将疑,但还是稍微松了口气,擦了一把冷汗:“妈的……吓死爹了……所以这只是个‘背景音’?”
“可以这么理解。但这也说明,‘门’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邵青崖脸色凝重,“守墓人说的‘异动加剧’,恐怕比我们想的更严重。”
经这么一打岔,刚才因为发现徽章与腰刀联系而产生的震惊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郎千秋走过去,捡起那把恢复正常的腰刀,又看了看邵青崖手里的徽章,桃花眼里充满了探究:“所以……这刀是你‘老相好’的?不对,是你‘老腌菜’主人的?这哥们儿可以啊,又是徽章又是御赐宝刀的,生前是个厉害角色?怎么死的?怨气这么大,死了还不安生,到处惹事?”
邵青崖看着徽章上模糊的编号,那段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胃里一阵翻搅。冰冷的战壕,震耳欲聋的炮火,穿透胸膛的剧痛,还有醒来时面对尸山血海的茫然与恐惧……
“我不知道……”他声音干涩,“我……我不记得了。或许只是番号巧合……”
“巧合?”郎千秋拿起那个生锈的箭簇,“这玩意儿上的煞气可跟你那徽章像得不能再像了!都是同一个‘灶台’炒出来的味儿!它能引动这把刀发疯,说明它们之间肯定有联系!我说邵老师,你这过去不简单啊,该不会是啥将军转世吧?怨气缠身那种?”
邵青崖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将军转世。他只想平凡度日,离这些打打杀杀远远的。
但现实显然不允许。
他深吸一口气,将徽章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完成这里的净化委托,然后……想办法应对‘门’的问题。”
“对对对!赚钱要紧!差点忘了正事!”郎千秋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他们是来干嘛的了。他走到那把躺尸的腰刀前,摸着下巴,“这玩意儿煞气太重,得单独处理。至于那个梳头老太太……好办。”
他再次走向民俗展厅。那梳头木梳似乎因为刚才的惊吓,彻底缩了回去,气息微弱。
郎千秋这次没再用符纸,而是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MP3播放器?还是那种古早的、带外放功能的!
邵青崖:“???” 这又是什么操作?
郎千秋熟练地按了几下,一阵欢快洗脑的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瞬间响彻展厅!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说来也怪,在这魔性的音乐声中,那木梳上残留的哀怨气息像是被冲淡了不少,甚至给人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搞定!”郎千秋得意道,“这种执念不深的老阿姨,最好的办法就是扰乱她的‘悲情BGM’,给她换点喜庆的!循环播放一晚上,保证她明天啥愁都忘了!”
邵青崖:“……” 虽然很不科学,但好像……有点道理?
处理完主要闹事者,剩下的就是一些能量微弱的、跟风起哄的小物件,郎千秋拿着那把艾草像扫垃圾一样在展厅里溜达了一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很快就将那些躁动的气息压了下去。
博物馆内的灵异磁场逐渐恢复了平稳。
“收工收工!”郎千秋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留存“净化”后的现场,准备写报告(主要是邵青崖写)找博物馆结账。
邵青崖却站在原地,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箭簇和腰刀,眉头紧锁。
“还在想你那‘老相好’呢?”郎千秋凑过来。
“我在想……为什么是现在?”邵青崖沉吟道,“这些器物在博物馆应该存放了很久,为什么偏偏最近开始异常?仅仅是地气变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引子’?”
他看向郎千秋:“就像幼儿园那口井,因为文化村的仿造井和我的‘徽章’信号而被激活。这里,会不会也是因为某个类似的‘引子’,激活了这些战场遗物深处的煞气和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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