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人格邵青崖指尖凝聚的能量带着不祥的嗡鸣,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与焦土混合的肃杀气息。那团缠绕放映机的集体执念仿佛预感到了末日,疯狂翻涌,灰黑色的能量触须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四处拍打,引得整个放映厅的幻象彻底失控!破碎的战场画面、惊惶逃窜的透明人影、尖锐的空袭警报声……各种混乱的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感官。亡魂们无声的哀嚎汇聚成精神层面的海啸,几乎要将人的理智淹没。
“不……不行!”郎千秋看着那双冰冷决绝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住手!这次……这次我绝不会让你……郎千秋看着那双冰冷决绝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害怕那暴力手段的反噬,更害怕那个熟悉的邵青崖就此被这个冷酷的彻底取代。他猛地冲上前,不是去攻击,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用力地、紧紧地抓住了邵青崖抬起的那只手腕!“……再后悔!”他眼中闪烁的,不仅仅是阻止,更是一种弥补——弥补他未能参与、未能阻止的过去,一种“这次我一定在你身边,绝不再让你独自承担这种后果”的炽热誓言。
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温热感透过冰冷的表象传递过来。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接触的瞬间,邵青崖身体剧烈一震!指尖那凝聚的、危险的能量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骤然溃散,消失在空气中。他眼中那冰封千里般的戾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晃动起来,冰层出现裂痕,并迅速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短暂的、深不见底的茫然,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紧接着,熟悉的理智艰难地回笼,夹杂着一丝清晰可见的后怕与惊悸,在那双刚刚还漠然一切的眸子里点燃了微光。
他……刚才差点做了什么?
邵青崖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郎千秋。视线焦点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郎千秋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紧紧箍住他手腕的手。那力道很大,甚至让他觉得有点疼,但传递过来的,却是一种滚烫的、不容置疑的焦急和……一种让他心悸的担忧?
手腕上传来的皮肤触感温热而真实,与他刚才意识深处那片冰冷肃杀的战场记忆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这触碰像是一道强光,瞬间驱散了他脑海中那些混乱的硝烟与呐喊,将他猛地拉回了现实。耳垂上红痣的灼热感,也在这真实的触碰下,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
郎千秋也愣住了。他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动扑上来的,根本没想过后果。此刻,感受到掌心下邵青崖腕骨清晰的轮廓和温热的皮肤,以及对方那双终于恢复熟悉的、带着茫然和后怕的眼睛,他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抓……抓住了?然后呢?邵老师……回来了?
本能让他没有立刻松开手,反而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又会变回那个冰冷的陌生存在似的,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仿佛要通过这紧密的接触,确认对方的存在,并将自己的温度与意志传递过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
放映厅内失控的幻象和亡魂的哀嚎还在继续,但这狭小放映室的一角,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弥漫着微妙尴尬与心照不宣的寂静。两人就这么一个愣愣地低头看着被紧紧抓住的手腕,一个傻傻地抬头看着对方恢复清明的眼睛,姿势僵持,呼吸可闻。
一声刻意的轻咳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泠山君不知何时已经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胶片箱坐下,折扇轻摇,一副看完了全场好戏的惬意模样。他目光在紧紧抓着手腕的两人身上逡巡,尤其是在郎千秋那明显舍不得松开的爪子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邵青崖那恢复了常态、但耳根似乎隐隐有些泛红的侧脸上。
他挑了挑眉,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混合了了然、戏谑和某种……类似于家里白菜又被猪拱了这猪品相还行,拱得还算及时的复杂表情。
【啧啧啧,】泠山君内心活动瞬间丰富得像弹幕刷屏,【这场景,这抓手,这眼神……熟悉,太熟悉了!碰一下就能把人从心魔里拉回来?这羁绊……简直跟三百多年前,我那一千二百岁不谙世事的妹妹,被那个老谋深算、一肚子坏水的凡人书生碰下指尖就脸红心跳时的开场一模一样!历史总是惊人地重演吗?碰一下就这样了,以后还得了?】
【我家这傻外甥,虽然蠢了点,穷了点,欠揍了点,但只是个三百岁的孩子啊!这就……这就被拿捏得死死的了?还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靠**接触(?)完成的唤醒?】
【不过……】泠山君的目光再次挑剔地扫过邵青崖,【这小子,长得倒确实符合本君的审美,冷静的时候像块冰,懵懂的时候又有点呆,实力嘛……马马虎虎,体内还藏着点有趣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能管住那我那傻外甥,而且看起来……挺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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