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洲的声音沙哑,他低喃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他们鼻尖相触,唇瓣距离很近,他说话张合时,会轻轻擦过,有些微痒的触感。
覃洲喉咙涌上苦涩,“在一起的时日,我无数次想象过我们的以后,或许我们会有一个孩子,然后一起走遍大江南北……”
“可我忘了,云游天下只是我一个人的愿景,我从没有问过你以后想要做什么,这是我的错。”
覃洲哑然片刻,眼中泛起了红,“可一切都是可以重新计划的,一切都是可以慢慢商量的,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呢?”
“怎么就……就被陆长唯那小子拐走了呢……”
姜宓没说话。
她震惊于刚才覃洲问出那句话时的眼神,泛着血丝,如蜂蜜般粘稠拉丝,幽暗瞳色里夹杂着炽热情绪,又含着湿润的痛苦。
而且他的语气……
从她蓄意接近到今天,这是姜宓第一次听到覃洲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这种示弱的语气,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的语气。
高位者低头,将这段感情的主导权完全放在了她身上。
他似乎真的爱着她。
姜宓震惊于自己的发现,一时失声。
她利用覃洲,以美色相诱,只觉得各取所需,并未想过他真的用情至深。
只是她如今与他已经属于两个阵营,不想再多想这些情情爱爱,也不会再考虑与他重归于好。
不知何时红了热了的耳尖渐渐褪去血色,重归正常体温。
姜宓开口,“这和陆长唯没有关系,你该知道我们两个分开的真正原因。”
“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阻碍都只是暂时的,我会拿到再无人敢指摘的权力。”
覃洲呼吸一颤,哑声说完,就不想再听姜宓一遍遍拒绝自己,他稍微欺身,便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姜宓唇上。
火热柔软的触感袭来,两人的呼吸纠缠不休。
姜宓:“……”
她迅速别过脸,想要躲避,可覃洲早有预料,一只大手箍住了她的后脑勺,唇更是被他用力含住。
覃洲撬开她的牙关,步步逼近吮吸索取。
就是这张唇,总是说出让他心碎欲绝的话。
姜宓只觉得自己被浓郁的紫檀香气包围了,浓厚又温热,如同陷进了温水陷阱里,越挣扎就越陷越深。
男子不似以往那般温柔,反而如同重返第一次接吻时的悸动与忐忑霸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霸道地扫掠,让姜宓想要退避。
可每当她撑起手臂,推搡着他的胸膛,想要后退,都会被他以更重的力道压回来。
这是个咄咄逼人,不容拒绝的吻。
没有来得及吞咽的涎水从两人的唇角滴落,将覃洲玄色的衣襟晕染的颜色更深。
姜宓的眼角和脸上升起桃色,本就雾蒙蒙的眼眸更加水色潋滟,像是一汪春水,逐渐染上**之色。
覃洲那双凤眸一直紧紧盯着她,没错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没人比他更懂姜宓情动时的样子。
想起曾经种种,覃洲心头热得发颤,他终于给姜宓一点喘息的空间,转而沿着唇角亲吻她的下巴,将涎水舔舐。
“言语是能够骗人的,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谢娘,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亲她的脸颊,亲她的鼻尖,亲她的眼睛,亲她的额头……
如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姜宓从刚才的迷蒙中清醒,就听到了覃洲的呢喃,她脸一红,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沉溺而有些恼羞成怒。
她不假思索便开口,“**不过是这世间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不论男女人人都会有,是为消遣。”
“所以无论取悦我的那个人是谁,只要能取悦我,就可以了。”
却不想这番话却是戳中了覃洲的心窝子,他发出“呵…呵…”的冷笑,而后凤眸一黯,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只要能取悦你就行了?行,这是你说的。”
他紧紧搂住姜宓的腰,一边低头索取柔软,一边则是撩开她长长的裙摆。
姜宓看到覃洲猩红的凤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欠妥。
她推他,慌忙往旁边爬,“覃洲!你疯了?!这可是在街道上!!而且快要到宁远侯府了!!”
“街道上便街道上,到宁远侯府便到宁远侯府,正好让所有人知道,你与我在一块!”
覃洲几乎要被姜宓刚才的话气疯了。
见姜宓想逃,他也只是一笑。
往日里,因着覃洲的皮相俊美,笑起来时纵使只是假笑,也是风华无双。
可此时车厢内光影交错,他的凤眸猩红如泣血,这般笑,倒是显得格外疯癫邪佞。
这马车车厢虽称得上宽敞,可空间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想跑,是跑不掉的。
姜宓只慌忙逃到了车厢一角,一转身,却发现覃洲不知何时已然逼近。
“你逃不掉的。”
将女子堵在角落,覃洲直接将她反身按在车厢壁上,一手勾住她的下颌,去堵她的唇,另一手则是探进了她的长裙下。
姜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美眸。
马车缓缓行驶,隐约还能听到外间街市上小贩的叫卖声。
姜宓怎么也没想到覃洲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闹市之上,马车之中……
真是荒唐!
她从没想到从小见惯了男女艳情的自己,还能因为男女之事频频说出荒唐两个字。
感受着怀中人紧张到肢体发僵,覃洲歪头,一口han在姜宓耳垂上。
“外面全是百姓,谢娘若不想被人发现端倪,那就不要出声。”
湿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廓,哑声低语钻进了她的耳道。
让姜宓一张玉容红一阵白一阵。
可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感觉到裙摆被撩起,臀股处清晰感受到了不远处冰桶里传来的冰凉感。
覃洲凤眸微眯,而后将她的腰向下压。
……
姜宓咬着唇,忍得鼻头都泛红,纤长眼睫更是挂着泪珠,手向后伸,指甲将覃洲的衣裳也扯乱了,多了一团团褶皱。
忍到极致了,她便咬牙低低骂上一句:
“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