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生的我有些孤僻 第412章 谁在看

“她下次要是这样冲，我真会以为她是被远程操控了。”

法里斯嘴上嘟囔，人还是第一时间跳下。

湿滑的石面差点把他送个趔趄，被后面的伊万一把拽住，两人肩并肩挤进那道勉强容得下两个人侧身通过的石缝。

裂缝很窄，石壁几乎贴着肩在往后拖。

雾被挤在外面，只剩下潮气和石灰味。

前方只有Sydney的脚步声。

略微快了一点的“哒、哒、哒”，在石缝里被放得很空，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别人神经上。

没有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数据汇报。

他们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偶尔在拐角处一闪，像被什么“引着走”，每次都刚好消失在视线要追上的前一刻。

“她平时不是这么‘不打招呼’的。”

伊万压低声音，侧身挤过一处突出的岩角。

白泊一没接话，只是脚步明显再提了一点。

易千年在最前，整个人像一道被压扁的影子，始终与Sydney保持着一段不会拉大的距离。

裂缝忽然一收，前方视线一折。

Sydney直接一脚踏出岩缝，身影一沉，滑下一个不高不低的落差。

靴底擦出一线石屑，她在下方浅浅一蹲，抬头时，眼底的蓝光像是刚从某个频段里退出来。

三人接连跃下。

落点是一块被乱石围住的小凹地，四面都被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几乎不可能直接看到。

空气里有一点很淡、很淡的味道。

不是血，不是腐烂，也不是衍生体身上那种黏腻的腥，只像某种小东西刚刚跑过，热气还没散干净。

Sydney站在凹地中间。

她微微侧着头，视线贴着地面滑了一圈。

指尖一勾，一块不显眼的小碎石被她拨开。

一团灰影“唰”地窜了出来。

是只老鼠。

毛湿漉漉的，灰黑色，骨架细，眼珠子亮得过分灵，显然还算健康。

它显然被这一下吓到了，在石缝间乱窜两步，试图重新钻回阴影。

Sydney一只手伸出，动作快得像提前预判了它会逃的方向。

两指一合。

老鼠被她干净利落地拎住后颈，四条腿在空中乱蹬了一下，很快认命地缩成一团，尾巴无力地垂着。

凹地里安静了两秒。

法里斯张了张嘴：“……你追了这么一路，追的是这个？”

老鼠在她指间轻微挣扎，尖爪划过她的机械皮肤，发出一点几乎听不见的“沙沙”。

Sydney低头，看了它一眼。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底却像略略暗了一线。

“误判。”

她很平静地给出了结论。

“它携带的体温与运动轨迹，与我捕捉到的异常扰动重合度达到七成。”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更像是自检记录的话：“以后需要修正这类‘小目标’的权重。”

老鼠尖叫了一声，像是表示强烈不满。

伊万终于笑出声：“行，小机器人，你刚刚给我们演了一场‘全队紧急机动追老鼠’。”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那一圈被乱石遮住的天空，又看了看Sydney仍然拎着老鼠的手：

“好歹证明一点——这里不只是怪物，至少还有点正常哺乳动物在活着。”

伊万话刚出口，易千年的眉心轻轻动了一下。

那种动静不明显，像是某条本来拉得很直的线，被什么从中间轻轻拨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接话，只是视线在老鼠消失的那条缝隙上停了两秒，又慢慢收回，扫了一圈这块被乱石围出的狭小凹地。

石壁、潮气、湿痕……还有刚才Sydney落脚时溅起的一点碎末。

“正常？”

他像是随口重复了一句，语气却并不是真正在附和伊万，只是把这个词拿出来，在舌尖翻了一下。

“在失序带腹地，温血哺乳动物还活得这么好，本身就不太正常。”白泊一说。

但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像一滴冷水，从后颈一路往下滑。

易千年没再多看那条缝，也没再提老鼠的事，只是抬腕快速看了一眼腕侧计时，然后收回视线，语气忽然一压：

“回去。”

他没有解释。

话出口，人已经转身往原路折返，动作干脆得像刚才那一段追击从来没发生过。

靴底踩过湿石，步伐比来时快了半拍。

法里斯愣了下，本能跟上：“怎么了——”

“别问。”白泊一截住他的疑问，同样加快脚步:“按刚才路线，全速返回。”

Sydney松开那只老鼠，让它钻回石缝，自己无声地跟在易千年身后。

队形在狭窄岩道里迅速拉直，一行人像被某条看不见的线牵着，被他那股突如其来的决断，拽回了先前留下“人类痕迹”的那片区域。

他们重新回到那片凹地时，雨已经细到几乎分不清是雾还是水。

焦黑的岩面还在，骨片与金属碎片静静躺着，仿佛从来没有被人触碰过。空气冷得发涩，连血腥味都被稀释成一层薄薄的铁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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