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泉的瘴气通道,仿佛连接着生与死的甬道。粘稠的、带着硫磺与**甜腥气息的毒雾,如同有生命的触手,缠绕着身体,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细沙,灼烧着咽喉和肺部。星见朔紧跟在步履从容的大蛇丸身后,体内的混乱能量在胸口那道阴冷符咒的压制下,暂时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充满痛苦的平衡。他无暇顾及自身的痛楚,目光始终紧随着前方那两条白色巨蟒——它们用粗壮的身躯盘成一个简陋的“担架”,小心地承托着依旧昏迷、被冰蓝色光茧笼罩的白。
大蛇丸对这致命的毒雾通道似乎如履平地,甚至带着某种享受。他偶尔会停下脚步,用苍白的手指捻起一片在毒雾中顽强生长的、颜色妖艳的蘑菇,或是指着岩壁上某种流淌着荧光液体的奇异苔藓,用他那独特的、带着学术探究口吻的沙哑声音,向朔介绍其剧毒特性或可能的药用(或者说,实验)价值。朔只是沉默地听着,将这些信息碎片记在心中,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能感觉到,这条通道并非天然形成,两侧扭曲的岩壁上,隐约残留着人工开凿和能量加固的痕迹,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似乎还嵌着极其隐蔽的、用于监视或防御的符文。
通道蜿蜒向下,似乎深入地底。空气愈发阴冷潮湿,毒雾渐渐稀薄,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不安的沉寂,以及一种混杂了福尔马林、陈旧血液、腐烂有机物和某种……**组织培养液的特殊气味。这气味让朔的胃部一阵翻搅,也让他的神经绷得更紧。
他们终于走出了通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更深的压抑感攫住。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被人工改造过的天然溶洞空间,高耸的穹顶上垂落着散发着惨白冷光的钟乳石(或许是某种发光矿石),照亮了下方的景象。溶洞被划分成不同的区域,用透明的、似乎极为坚韧的特殊材料(类似强化玻璃)隔开。透过那些透明墙壁,朔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冻结的景象——
左侧区域,浸泡在绿色营养液中的,是各种形态扭曲、缝合了不同生物特征的“实验体”,有些还在微微抽搐;右侧区域,是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独立囚笼,里面关押着形形色色的“**”,有人类,有动物,甚至还有气息奇特的通灵兽,他们大多眼神空洞,身上连接着导管,监测着生命体征;正前方远处,隐约可见更加复杂的仪器和操作台,以及几个穿着白大褂、如同鬼影般忙碌的身影。
这里,就是大蛇丸的“乐园”之一,一个隐藏在铁之国边境死地深处的、进行着禁忌研究的秘密基地。
“欢迎来到‘蜕皮之间’。”大蛇丸转过身,金色的蛇瞳在冷光下闪烁着无机质般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仿佛在向客人展示自己最得意的收藏馆。“在这里,生命的界限将被打破,真理的面纱将被揭开。而你,”他看向朔,又瞥了一眼被白蛇担架抬着的白,“将是这里最新的、也最特别的‘客人’。”
朔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体内那混乱的力量在符咒压制下不安地涌动。
大蛇丸不以为意,拍了拍手。立刻,两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眼神麻木的研究员无声地滑了过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台造型奇特的、带着轮子的金属平台。“带这位‘冰之客’去三号静滞舱,连接生命维持系统,重点监测其体内异常能量侵蚀与冰属性查克拉的对抗数据。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行任何干预性操作。”他吩咐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名研究员躬身应是,指挥着那台金属平台移动到白蛇担架旁,小心翼翼地将连同光茧在内的白转移上去。其中一人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刻满符文的金属圆盘,轻轻贴在光茧表面,圆盘亮起幽蓝的光芒,似乎在扫描和记录数据。
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踏前一步,却被大蛇丸抬手拦住。
“放心,只是最基础的监测和维持。我说过,在‘钥匙’失去价值前,我会确保他的‘活性’。”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现在,该你了,星见朔。你的‘房间’在另一边。”
他指向与囚笼区、实验区都相隔一段距离的溶洞另一侧。那里有几间相对独立、墙壁厚重的石室,石室门口有复杂的封印符文闪烁,显然是关押“特殊样本”或进行“重点观察”的地方。
朔看着白被研究员推着,消失在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通道拐角,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冰冷的愤怒。但他知道,此刻反抗毫无意义。他必须隐忍,必须利用大蛇丸提供的“资源”,尽快恢复力量,了解情报,找到救出白并脱身的方法。
他默然转身,跟着大蛇丸走向其中一间石室。石室的门无声滑开,内部空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把石椅,墙壁上镶嵌着发出恒定白光的晶石。空气相对清新,但依旧弥漫着那股基地特有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的天花板和四个角落,都镶嵌着更加复杂、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符文,显然兼具监控、能量抑制和防御(或囚禁)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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