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捏着那张纸条,指腹反复摩挲着 “苏家的账,慢慢算” 这几个字,冰冷的纸张像块寒铁,硌得她心口发紧。停车场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把顾伯父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眉头紧锁,正对着对讲机沉声安排:“加派两组人手守在住院部楼下,每层楼梯口都要有人,别让任何可疑人员靠近 1208 病房。”
“顾伯父,” 苏清鸢把纸条递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虽然和顾晏辰没有领离婚证,但从未喊顾建军一声爸,因为在她心里,顾建军依旧是那个为了顾家的颜面对明宇见死不救的人,“他不仅知道徽章在我手里,还敢直接来医院挑衅,会不会……”
“他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顾建军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字迹,指尖在纸边轻轻敲了敲,“这种人越是嚣张,越说明他急着拿到徽章。清鸢,你放心,晏辰这边我会安排好,你先把徽章收好,别让它离开你的视线。”
两人正说着,住院部的电梯门 “叮” 地一声打开,护士匆匆跑出来:“顾先生!苏小姐!病人醒了,一直在找你们!”
苏清鸢心里一紧,跟着护士往病房跑。推开门,就看到顾晏辰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却挣扎着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苏清鸢进来,他眼底的急切才稍稍褪去,声音还有些沙哑:“纸条…… 看到了吗?”
“看到了。” 苏清鸢走到病床边,按住他想动的手,“你别担心,先好好休息。”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手背上,那里还留着攥徽章时的红痕:“徽章没丢吧?”
“没丢,在我包里。” 苏清鸢把包往床头挪了挪,让他能看到,“我刚才跟张叔聊了‘救命的钱’的事,他说外祖父当年在海外,好像资助过一批逃难的人,会不会……”
“逃难的人?” 顾晏辰皱起眉,眼神渐渐清明,“我好像听我爷爷提过,说你外祖父年轻时在东南亚待过,那时候当地有战乱,很多人流离失所。要是‘救命的钱’跟这个有关,苏明海当年卷走的,可能就是资助那些人的钱?”
苏清鸢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苏明海的复仇就多了一层 “借口”—— 他或许觉得外祖父 “挪用” 了本该属于他的钱,或者认为外祖父没把钱用在 “正途” 上?可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支撑。
“对了,” 顾伯父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技术人员查到了那辆越野车的线索。车是套牌的,但轮胎痕迹比对出来,跟三个月前城郊仓库失窃案的痕迹一致。那个仓库当时丢了一批军用炸药,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神秘人偷走的。”
“军用炸药?” 苏清鸢的心沉了下去,“他要炸药干什么?是想对我们下手,还是……”
“不管是干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 顾伯父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我已经让技术人员追查越野车的去向,另外,关于‘救命的钱’,我联系了当年跟你外祖父一起在海外的老朋友,他明天会来医院,或许能提供些线索。”
苏清鸢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沉甸甸的。神秘人不仅有武器,还有周密的计划,而他们手里的线索,只有一枚徽章、一张信纸和模糊的 “远房苏家” 旧案,想要追上他的脚步,太难了。
当晚,苏清鸢没走,就在病房的折叠床上守着。顾晏辰睡得不安稳,时不时会皱起眉,嘴里喃喃着 “徽章”“别靠近”。苏清鸢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里满是矛盾。
她想起新婚那天,他冰冷的眼神和 “苏家迟早要完” 的狠话;想起他为了顾氏,跟外祖父针锋相对;可也想起码头他挡在她身前的样子,想起他受伤后还惦记着徽章的安全。这个男人,像一团迷雾,让她看不清,也摸不透。
凌晨三点,苏清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陈默打来的。她赶紧走到走廊接起,压低声音:“怎么了?是不是晓曼那边出事了?”
陈默的声音带着急促:“苏小姐!我们在宿舍楼下发现了两个可疑人员,手里拿着撬棍,好像想撬宿舍的门!我们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正在审问,但他们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紧:“你们有没有暴露身份?晓曼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我们没暴露,一直守在暗处。晓曼没醒,我们已经把她转移到了隔壁的空宿舍。” 陈默顿了顿,补充道,“那两个人身上,搜出了一枚跟您描述的很像的黑表碎片,好像是不小心摔碎的。”
黑表碎片!苏清鸢攥紧手机,指节泛白:“你们把碎片收好,我现在让阿力过去接你们。另外,审问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他们有机会自杀,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神秘人的下落。”
挂了电话,苏清鸢转身想跟顾伯父说,却看到顾晏辰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晓曼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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