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凌晨的街道上格外尖锐,苏清鸢攥着那枚铜徽章,指尖几乎要将冰凉的金属捏出痕迹。徽章边缘的磨损硌着掌心,像在反复提醒她那些未解的谜团 —— 模糊的 “苏” 字、和黑表一致的划痕、母亲旧首饰盒里的残影,还有那个男人逃跑时冰冷的笑,全都在她脑海里打转。
医院急诊室的灯亮了整整两个小时。苏清鸢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上还沾着码头的荒草碎屑和海风的咸腥味,与周围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她看着急诊室门上的红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徽章,想起顾晏辰挡在她身前时的样子 —— 他受伤的左臂渗出的血,染黑了外套,也染得她心里发紧。
“清鸢,先喝口水。” 顾建军走过来,递过一瓶温水,眼底带着疲惫却依旧沉稳,“医生说晏辰是失血过多加上伤口裂开,没有生命危险,就是需要好好休养。”
苏清鸢接过水,却没拧开瓶盖,只是轻声问:“您知道这枚徽章吗?” 她把铜徽章递过去,借着走廊的灯光,能清晰看到上面模糊的 “苏” 字,“那个男人逃跑时扔给我的,我好像在我妈旧首饰盒里见过。”
顾建军接过徽章,指尖轻轻摩挲着,眉头渐渐皱起:“这徽章…… 我有点印象。你外祖父还在的时候,书房的抽屉里好像放过类似的东西,只是当时我以为是普通的旧物件,没多问。”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悠远,“你外祖父年轻的时候,在海外待过几年,回来后就很少提那边的事,只说‘有些恩怨,该埋在过去’。现在看来,那些恩怨根本没过去。”
苏清鸢的心沉了沉。外祖父从未跟她提过海外的经历,母亲的日记里也只零碎提过 “海外来的麻烦”,却没说具体是什么。这枚徽章,会不会就是连接那些 “过去” 的钥匙?
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伤口重新缝合了,就是失血有点多,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家属可以进去看,但别打扰他休息。”
苏清鸢跟着护士走进病房,白色的床单衬得顾晏辰脸色格外苍白。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受伤的左臂被固定在胸前,纱布上还能看到淡淡的血渍。
“顾晏辰……” 苏清鸢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想起码头时,他把她往身后推,想起他说 “密码我知道”,想起他昏过去前还在惦记徽章的线索。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好像从来没说过 “我会保护你”,却总在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此时此刻,内心的矛盾升级到最大化,新婚当天被四个混蛋侮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如今他这个罪魁祸首又频频救她于危险之中,顾晏辰,你到底是好是坏?
顾建军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画面,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悄悄带上门。他知道,苏清鸢和晏辰之间隔着的,除了血海深仇,或许还有其他的情分。现在,这场关于苏家的谜团,或许会成为解开他们心结的钥匙。
苏清鸢守在病床边,直到天快亮才靠着椅子眯了一会儿。朦胧中,她好像又回到了苏家老宅的冬天,母亲坐在壁炉边织毛衣,外祖父拿着报纸,顾晏辰坐在她身边,帮她剥橘子 —— 那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画面,也是后来她不敢再触碰的柔软。
“唔……” 顾晏辰的手指动了动,轻声哼了一声。苏清鸢立刻醒过来,凑到病床边:“你醒了?”
顾晏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模糊,他看着苏清鸢,嘴角扯出一抹微弱的笑:“徽章…… 还在吗?”
“在。” 苏清鸢赶紧把徽章拿出来,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我一直拿着,没丢。”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徽章上,眼神渐渐清明:“我小时候…… 在爷爷的书房里见过类似的。他说那是‘苏家的旧标记’,但没说具体是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还有些虚弱,“顾叔说,你外祖父在海外待过?或许…… 这徽章和他当年的事有关。”
苏清鸢点了点头:“我打算联系家里的老管家,张叔跟着外祖父几十年,说不定知道徽章的来历。还有我妈的旧物,我得回去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我跟你一起去。” 顾晏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苏清鸢按住肩膀。
“你好好养伤,” 苏清鸢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这里有护士,我去去就回。再说,顾晓曼还在学校,我也得去看看她。”
提到顾晓曼,顾晏辰的眼神柔和了些:“也好。你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阿力跟你一起去,他身手好,能保护你。”
苏清鸢没拒绝。经历了码头的事,她知道那个神秘人不会善罢甘休,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
上午九点,苏清鸢让阿力在医院楼下等,自己先去了 A 大女生宿舍。顾晓曼看到她,眼睛立刻红了,拉着她的手说:“苏小姐,我昨天晚上吓死了,那些人一直跟着我,直到保护我的人来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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